第 22 章(廝磨)(1 / 2)

趙樂瑩在一陣鳥叫聲中醒來, 意識還未完全清醒時,指尖輕輕動了動,摳到了溫熱緊實的肌肉, 勉強睜開眼, 入眼便是寬闊的胸膛。

她微微仰頭, 猝不及防落入一片愛意,再之後才注意到, 這裡並非她的寢房。

是了,昨日被褥弄得亂七八糟,被單比外頭剛下過雨的空氣還潮,根本無法睡人, 她又不想深夜叫丫鬟來換,最後隻能被他用一床薄被裹著, 直接抱到了偏房睡。

“……何時醒的?”一開口,便是沙啞的聲音, 想到嗓子因何而啞,趙樂瑩抿了抿唇,臉頰浮起一點熱意。

“天不亮就醒了,殿下喝水。”硯奴說著, 給她拿了杯清茶。

趙樂瑩一飲而儘,猶覺得不夠, 於是輕輕舔去唇上水痕,沉默地看著他。

硯奴的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唇上,眼神微微暗了暗,但看到她疲憊的模樣, 還是克製住了,起身又為她倒了杯水。

連喝三杯, 她總算舒暢了些,輕呼一口氣重新躺下,硯奴適時將人攏進懷中,動作熟練得仿佛早就做過幾百次。

“怎麼不多睡會兒?”她閉著眼睛問。

“睡不著,怕現在是一場夢。”

趙樂瑩睫毛顫了顫,半晌緩緩睜開眼睛,重新與他對視:“若你連夢與現實都分不清,本宮真要懷疑你先前扭到的不是腰,而是腦子了。”

硯奴聞言揚唇:“被殿下一嘲諷,倒有些真實了。”

趙樂瑩輕嗤一聲,想從他懷裡挪出來,卻被他強勢地抱得更緊。

“……鬆開,本宮不習慣如此。”她不悅。

“不放,殿下昨夜也是這樣睡的,分明睡得很好。”他犟勁兒又上來了。

趙樂瑩冷笑:“昨夜累得手都抬不起來,怎麼睡都好,如今已經歇好了,不準抱。”

“殿下想像昨夜一樣睡得好?硯奴可以幫你。”不僅犟,還會威脅人。

趙樂瑩無言地與他僵持片刻,到底是敗下陣來,認命地被他抱著了,隻是不出片刻,她又忍不住悄悄掙紮。

硯奴體溫高,兩人身上又蓋著薄被,趙樂瑩隻覺得自己仿佛被關進了火爐,身上熱騰騰的難受得緊,想把被子踢了,卻被硯奴識破,將她裹得更緊。

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隻是無聲地較勁,好一會兒之後都出了汗,最後達成一致,將被子一腳踢開。

然而踢開之後,有更大的問題――

都沒穿衣裳,沒了被子遮擋,抱在一起的樣子實在難看。

“……罷了,還把被子拿回來吧。”趙樂瑩妥協。

硯奴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直接翻身覆了上去。趙樂瑩心裡一驚:“你做什麼?!”

“殿下,卑職的腰好了。”他說。

趙樂瑩感覺到他身子的變化,心裡慌得厲害,麵上卻冷笑一聲:“知道你好了,今日就收拾行李,滾回西院。”

硯奴隻當沒聽到,在她說話的唇上吻了吻。

趙樂瑩還想再開口威脅,他乾脆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雖然隻有過兩夜的經驗,可也足夠他知道他家殿下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用什麼樣的方式她會更舒服,也更動情。

果然,趙樂瑩起初還訓斥他,漸漸地便說不出話了,如一尾離水的魚,隻是仰著脖頸微張著嘴,儘可能地不讓自己窒息。

又一通荒唐過後,趙樂瑩愈發懶了,連硯奴將她抱在懷裡都未抗議,隻是懶散地問:“你昨晚是怎麼了?”

“什麼?”硯奴反問。

趙樂瑩撩起眼皮掃他一眼:“確定不同我說?”

硯奴頓了頓,到底還是開口了:“我做了個夢。”

“什麼夢?”

“大約是噩夢,”硯奴努力回憶夢境,卻隻能記住幾個片段,“夢裡的我受了重傷,在河裡抱著一根懸木漂浮,還被狼咬了,被野猴子追。”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是夢見昔日在山林的日子了?”趙樂瑩失笑。

硯奴抿了抿唇,目光黑黑沉沉:“大約是的,可又不十分確定。”

趙樂瑩見他又陷入不知名的低沉,勉強抬手摸摸他的臉,硯奴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一低頭便對上她溫柔的眉眼。

“不過是噩夢而已,若是叫你不舒服了,便彆再去想,橫豎你如今已經是長公主府的侍衛統領,不會再回去過那種茹毛飲血的日子。”她低聲安撫。

硯奴定定地看著她,喉結微微動了動:“殿下還要嗎?”

“……滾。”

一瞬間什麼善解人意什麼溫暖氣氛,全被他那一句‘還要嗎’給毀了。

硯奴揚起唇角,卻不見悔意,隻是眷戀地把玩趙樂瑩的手指:“殿下彆不要我。”

“沒有不要你。”趙樂瑩懶洋洋道。明明是差不多的句子,她卻總能輕易分辨內裡的含義。

偏房裡一片靜謐,隻偶爾聽到外麵下人們掃積水的聲響。

不知過了多久,硯奴突然問:“殿下近來在煩擾什麼?”

趙樂瑩頓了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同我說說吧。”他又道。

趙樂瑩看向他,半晌歎了聲氣,將皇帝當著眾皇親的麵說要給她賜婚的事,儘數都告訴了他。

硯奴聽得臉色一沉,手掌緊緊攥拳:“他怎麼敢、他怎麼敢……這般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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