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好辦法。”許長生讚許地看了看小吳。
許長生之所以提及砒霜當然是因為萬勇強身上檢出的微量砒霜殘留,從他發梢處都能檢測出砒霜,說明有人對他進行了長期的下毒。如果萬勇強那晚沒有在蓬萊之家被人刺死,那麼根據下毒的持續情況,萬勇強極可能在接下來的一、兩年內就會因為慢性中毒導致身體各個器官發生病變和功能衰退,也會逐漸走向死亡。
起初,許長生按常識把下毒的重點懷疑對象放在了萬勇強現任妻子李敏身上,走訪也證實李敏可能現在正在持續遭受萬勇強的變態折磨,她有投毒報複萬勇強的動機。況且萬勇強死後,李敏可以繼承萬勇強的企業和財富。按照誰受益,誰嫌疑最大的原則,嫌疑最大的也是李敏。
但如果投毒的是李敏,那麼她的砒霜從何而來?另外她把毒下在什麼地方?從調查來看,李敏本人或者有限的社交朋友似乎都難以接觸到砒霜。另外,萬勇強在家吃的喝的都是嚴保姆弄的,而且也很不規律,李敏也並不方便下毒,特彆是持續的下毒。
許長生也懷疑並調查過嚴保姆,但發現其與家人都不曾與萬勇強有過任何交集,根本沒有說得過去的動機,更何況她也有從哪裡弄到砒霜的問題。
直到後來無意中發現金海商貿那家“雲南藍山咖啡”的女老板竟然是杜秀麗,他的砒霜下毒嫌疑人又多了一位。杜秀麗來自雲南西雙版納傣族自治州,而萬勇強也是在那裡出生長大的。金海大大小小的辦公樓不下幾百,為何她偏偏把咖啡吧開在金海商貿大廈?據彆的服務員小姑娘反映,萬勇強幾乎天天到他們店裡買咖啡,而且對他們老板娘似乎很有好感,常常有意無意地打聽關於她的事。
在咖啡裡下毒不是最好的方式嗎?萬勇強幾乎每天去喝咖啡,雖然杜秀麗並不天天在店裡,但據調查她一周有一半的時間會去,因此她隻要在她給萬勇強衝泡的咖啡裡放點砒霜,那這一年多來萬勇強已經累計攝入了不少砒霜,老錢說萬勇強的頭發那種油光發亮就是砒霜在頭發裡累積造成的。
但是杜秀麗要毒死萬勇強的動機是什麼,她的砒霜又從何如來?這兩個問題正是許長生此次來西雙版納的原因。
“出來了,師父。”
小齊把許長生從思緒中拉回了現實。
許長生看到杜秀麗換了一身傣族女孩的禮服出來了,手上還捧著一束素色的鮮花。張峰也換上了一套黑色的西服,右手提著一個籃子,跟在杜秀麗後麵。他們下了樓,出了院子後繞過房子往北麵走去。
“小吳,你幫我們跟一下他們,看看他們去了哪裡?另外如果他們中途返回,電話通知我們,我和小齊到房子裡麵看看。”
“好。”小吳答應著也循著杜秀麗他們的方向走去。
許長生則和小齊進了院子,往杜秀麗他們剛才進入的主房走去。
主房的房門並沒有上鎖,許長生輕輕一推就進去了。在主房內,許長生看到布局明顯有分彆的區域:有放了床像臥室的區域,有設有火塘,擺了桌子、凳子像客廳的區域,往裡走了走,還看到側邊有個小通道通向一個類似廚房的地方。
主房陳設比較簡單,床、桌、椅、櫃等家具大多采用原木或竹木製成,在屋內還懸掛著一些特色的布匹、擺放著一些傣族工藝品。
可能由於多年沒人居住,雖然收拾的很整齊,但家具和牆壁上還是積滿了灰塵,很多地方有蜘蛛網的存在。
許長生看見兩個箱子攤開了擺在一張木床上,杜秀麗他們剛剛換下的衣服也散落在旁邊。許長生先觀察了一下這些物品的大致擺放方式,然後馬上開始在箱子裡翻找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找什麼,但要抓緊時間看看有沒有跟案件有關係的物品。而且要快,趕在杜秀麗他們回來之前。
這兩個箱子一看就能區分哪個是杜秀麗的,哪個是張峰的。
“小齊,你看看張峰的這個箱子,注意不要弄亂了。”
“是。”小齊一邊回答,一邊小心的開始翻找起來,像這種操作他們在警校裡都是正兒八經的學習並實操過的。
杜秀麗的箱子裡東西並不多,除了衣物和女生日常的一些用品之外,就幾本書了,其中有一本是已經書麵都有些磨爛了的《紅與黑》。許長生拿起《紅與黑》,感覺好像裡麵夾著什麼東西,他用手抖了抖,幾樣東西掉到了地上。他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發現有一張是照片,還有一張折疊的信紙。
許長生拿著照片和信紙走到了窗邊。他看見這張泛黃的老照片上是一對年輕的少男少女,少女簡直是杜秀麗的複製品,少男依稀可以認出正是萬勇強,照片上的標注的時間是1988年。
許長生沉思片刻,馬上就開始看起那張信紙上寫著的內容,看完後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他要找的動機應該就在這兩件東西上了。
許長生看到的這兩樣東西正是杜秀麗外公當年臨死前留給杜秀麗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