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於洪波還是個很有人情味的老板,許長生一邊想一邊按照大爺指的方向往人力、財務等所在的後勤辦公的區域走去。
辦公區位於廠房的最裡麵。許長生經過生產區的時候,他看見幾條配置了縫紉機、裁剪台、熨燙機等製衣設備的產線,每條產線工位上的員工在忙碌著,看起來是在製作女士夏衣,但工位空了一大半。倉儲區位於生產區的附近,存放著不同種類的布料、輔料和成品,也有幾個員工正在清點和搬運。辦公區位於廠房的一角,許長生看到幾位女員工正坐在電腦前忙碌。
“請問哪位是人事部的小何?”許長生對著那幾位女員工問道。
“我就是。”一位個子嬌小,留著齊耳短發的小姑娘回答道。
“我叫許長生,是公安局的。”許長生邊說邊把證件給小何亮了一下。
一聽說是公安局的,小何馬上變得拘謹起來,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你不要緊張,你們於總的夫人桑芝蘭女士遇害的事你們聽說了吧?”
小何麵色凝重,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是過來做一些例行的走訪,你不要緊張,知道什麼就回答什麼,好嗎?”許長生語氣平和地說。
見許長生這麼說,小何神態放鬆了點,回答道:“好。”
“於總去暨南出差的車票是你訂的嗎?”
“是的。”
“於總5月25日要出差的事情都有哪些人知道?”
“廠裡中層的管理乾部都知道,於總在最近幾周的周會上都提到過他要去暨南談合作的事。”
“哦,這麼說這次出差是很早就決定了的?”
“嗯,本來應該是兩周前就要去的,後來於總因為一些事情就推遲到了5月25日。”
“那這次確定5月25日後,這些中層管理都知道嗎?”
“知道的,於總在工作群裡發了通知,對他不在公司時的工作進行了安排。”
“哦,那他回來的車票原本訂的是什麼時候?”
“5月26日晚上6點,於總當時跟我說一個白天談生意應該夠了。”
“聽說你們現在經營情況不太好,資金上有困難嗎?”
聽到這個問題,小何搖了搖頭說:“廠裡財務上的問題我不太清楚,這一塊原本都是桑總負責的。”
桑總就是桑芝蘭,之前背景調查的資料裡就寫著她是洪蘭製衣廠的財務總監。
從小何的回答來看,於洪波5月25日出差的事看起來在廠裡是一個幾乎完全公開的信息,要想從這邊找到直接或間接的可疑對象看來是不太可能了。
正當許長生有點沮喪地準備駕車離開洪蘭製衣廠的時候,那位門衛大爺悄悄地跟了上來,神秘地告訴他最近一段時間有個年輕小夥經常來找桑總,問他那個年輕人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他說那小夥長得很精神,好像姓薑。
姓薑?應該是薑利民吧。
當許長生撥通薑利民電話,並自報自己身份的時候,他聽到電話那頭的薑利民似乎一點也不意外,相反好像還很期待,而且他主動提出來找一個安靜的茶館和許長生聊一聊。
在一家叫“墨香茶舍”的茶室裡,許長生見到了神色憂傷的薑利民,小夥子確實長得很帥,比於洪波看起來要年輕不少,雖然從於洪波的介紹來看他們應該是同齡人。
“許警官,您找我應該是跟桑芝蘭的事情有關吧?”
許長生微微點了點頭,說:“看樣子你對我們找你是早有預期啊!”
“我是他們夫妻的老同學,又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阿蘭出事前又見過幾次麵,你們不來找我才不正常。”
“你剛才說曾經是最好的朋友,難道現在不是了嗎?”許長生敏銳地捕捉到了薑利民的弦外之音。
“也不是,如果說那時候是形影不離、親密無間,那現在就顯得疏遠了吧。”薑利民的言語中明顯帶著一些無奈。
“我從於洪波那裡聽說你們三人是從小玩到大的最好的朋友?”
“對,他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