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局長平常抽煙多嗎?”許長生問郭明。
“以前親自辦案的時候抽的凶,但現在很少看他抽了,他自己說上年紀了,醫生已經叮囑他好幾次了不能再抽煙。”郭明回答道。
那看來出事那天紀局長一定是碰到什麼很棘手的事情了,以至於不顧健康地抽了這麼多煙,許長生邊想邊盯著煙灰缸。忽然,他從口袋裡拿出了手套戴上,然後用手扒開了上麵的煙頭,從裡麵抽出一小片燒剩的小紙片來。
許長生拿著那小紙片走到了窗戶旁仔細看了起來,過了一會,他又回到茶幾旁,把煙灰缸倒了過來,然後用手把所有的煙頭和煙灰抹開在茶幾上,但是沒有發現還有其他紙片。
“小劉,鑒定一下這兩個可能是什麼字?”許長生把那小紙片遞給了小劉。
“好。”小劉接過紙片的時候看到被燒掉了大半,剩下部分又被煙熏黑的兩個字的下半部分,他小心地放到了證物袋裡,然後馬上出去了,他需要技偵室裡的那些專門設備的輔助。
隨後,許長生又檢查了紀局長辦公桌麵上的文件櫃,筆記本,台曆等物件,初略翻閱後未發現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於是吩咐孫怡把筆記本帶走做進一步檢查。
拉開第一個抽屜,許長生看到一些老年人常用的藥品和口香糖等物品,後麵的幾個抽屜都是些政策文件,會議紀要和案件材料等,看起來也沒有直接的價值。於是許長生就結束了在紀局長辦公室的初步調查。
從紀局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許長生一眼瞥見一個年輕人站在走廊儘頭,正看著這邊,他馬上認出來那人是金亮城。
想起郭明剛才介紹的時候提到金亮城在紀局長案當天去過他的辦公室,許長生就向金亮城走去。看到許長生走過來,金亮城也迎麵向許長生走來。
“許隊長,又見到你了。我師父的事情不明不白,想不到紀局長也出事了!”金亮城悲痛地說道。
“來,我找你了解點情況。”許長生邊說邊把金亮城讓進局長辦公室,然後對郭明和孫怡他們說:“我和金亮城聊聊,你們先去忙彆的吧。”
在沙發上落座以後,許長生問:“聽說前天你到這裡來找了紀局長?”
“對,我還是請求紀局長成立一個調查組查查我師父的死因。”
“那你當時是怎麼說的?”
“我跟紀局說師父肯定不是自殺的,還有他患抑鬱症也可能是某些事情引起的,這些事情可能都跟他的死有關?”
“哦,你查到哪些事情你覺得跟你師父患抑鬱症有關?”
“具體的我也還沒深入去查,但我看了師父的就診記錄,我發現他是去年5月份初次去看的心理醫生。在那之前我了解的情況是他是很樂觀和開朗的一個人,我跟我們警隊的同事和師母都了解過。”
“你是什麼時候來到警隊的?”
“去年9月份,我是師父從青島路派出所要過來的,他以前辦案的關係與我們鄭所長很熟,鄭所長說我人很機靈,在平常的工作中表現也很勇敢,於是向師父推薦了我,正好那時候師父組裡也缺人,就把我要了過來。”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來到你師父身邊以後,據你觀察他的抑鬱症嚴重嗎?”
“我覺得不嚴重,就是老感覺有些心事。”
“你問過他原因嗎?”
“問過,他隻是說操心案子上的事情吧,具體也沒細說。”
“那前天你找了紀局長請求調查你師父的死因的時候,當時紀局長是怎麼說的?”
“他跟我說的跟以前差不多,還是勸我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師父是自殺的之類的。然後就叫我先回去了。”
“你來找他的時候大概是幾點?”
“下午4點多吧?我也沒看具體時間,但是過了沒多長時間,我看見樓下那些沒案子的同事都下班回家了。”
“哦。。。金亮城,你平常吸煙嗎?”
聽到這個問題,金亮城有點迷惑,不過他很快回答了:“不抽,那東西嗆人,又對身體不好,現在的年輕人誰還抽這個啊!許隊,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來了?”
“隨便問問的,你進來的時候發現紀局長抽煙了嗎?”
金亮城又猶豫了一下,正好看到了茶幾上的煙灰缸,然後搖了搖頭,說道:“不記得了,紀局長平常沒看他怎麼抽煙的,昨天有沒有抽倒真沒印象了。”
“你平常一般在警局待到多晚下班?”許長生問道。
“我待的比較晚,一般都要到晚上十點多,看看刑偵方麵的書籍,看看師父和其他前輩辦過的案子,哦,當然,還有許隊你辦過的那些案子,正是太精彩了!”說到這裡,金亮城滿臉欽佩的表情。
“哪裡哪裡,我辦的那些案子以後你們也都能辦到。”許長生搖搖手,謙虛地說。
“那好吧,我們先聊到這裡,你先回去,關於你師父的案子我後麵再找你了解。”
“好,那我先走了,許隊。”
等金亮城走後,許長生看了看已經清理乾淨的茶幾,又低頭在垃圾桶上麵聞了聞,現在是聞不出煙味了,難道紀局是在金亮城走了以後才吸了這麼多煙的?要不從不抽煙的金亮城怎麼會對煙味沒印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