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見狀,也坦然封盤,他決計再“冷處理”對方時日。這季節真是反了常,小雪時令下大雪,大雪的日子卻來了連天的陰雨。
看守所仍是那樣單調著老麵孔,既使雨洗,也顯現了故有的蕭瑟!
初步“對弈”,王歸依心中少了僥幸,他朦朦朧朧地感到了自己遇到了一個難纏的對手。
韓玉的審訊攻勢隻是掃蕩了外圍局盤,他欲擒故縱了兩日後,決定加強重炮攻堅了。
對麵的王歸依雖然還是那個老樣子,但眼神明顯有了一絲迷茫。
“王歸依,你沒有料到吧,那個女人沒有被你殺死,她還活著,想聽聽她怎麼說的嗎?”
錄音機裡傳出女人如泣的聲音。
王歸依已不辨那個使他絕望聲音的詳細,那聲聲控訴,如是對他死刑的宣判。
王歸依的身體顫抖著,口中也沒了語言。韓玉“雙炮打將”,關閉了錄音機,又拿出一雙血浸的鞋子。
“你不會光著腳進入那個房間吧?”
王歸依呆呆的眼神盯在了那雙熟悉的鞋子,眼皮漸漸的垂下,他的臉上滲出了冷汗。
王歸依要了一支煙,一個警察上前給他點燃。王歸依大口地連吸了幾口,歎了一口氣,複又有了一副輕鬆的神情。
“唉,反正你們都知道了,說出來也少了堵心!女人是我砍的,不過,我沒要她的命,不然,她也活不到今天…”對於王歸依的避重就輕,韓玉沒有立刻反駁,而是順了對方的話問:“你是怎麼砍她的?”
“…,王彥本背起女人,我拿過菜刀朝她身上砍了幾刀,情急中把女人的一個手腕也砍斷了,王彥本放倒了女人,女人昏迷不醒,我怕她死了,就沒在下手。”
“你為什麼對女人下狠手,不會是為自己留下一個罪證吧?”
王歸依一時語塞,陷入了難答境地。而此時韓玉所有的棋子都劍指了對方的“老帥”。
“女人後頸部傷怎麼解釋?你說還是由本人說!”韓玉出示了女人的傷情鑒定。
“如果你真不想殺她,為什麼在她倒地後又連砍三刀,王歸依,彆妄想棄車保帥了!”
韓玉威嚴的斷語,徹底摧毀了王歸依苦心持守的心理防線,王歸依推盤服輸:“…,小崔經營稻田承包賺了錢,不再象過來分我們些實惠,一次酒桌上還耍笑了我們,王彥本我倆酒後去了崔家,不成想王彥本一怒起了殺念,他先殺了崔家三口,為了滅口,我把串門的女人也殺了。王彥本自殺了,關健的人也被殺了,跟我全沒了乾係,我的棋不會有人能解!誰想碰上了你…!”
雨停風歇的日子,本案130頁證據材料被裝訂成冊,移送市檢察院。很快,“二王”殺人案由檢察院提起公訴…。法場上響了正義聲響,給一場“對弈”劃了血紅的休止符號。
殫精竭慮過後,難得有了少有的清閒,韓玉回歸了大窪,那裡有他久彆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