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六(2 / 2)

窪歸 用戶40818377 2642 字 8個月前

月影西移,穿過了雄雞唱白,一個不眠的夜悄然過去。韓玉支持了衛青的安排。鎖定疑點,排查疑點,突破疑點,柳暗花明,水落石出,是偵破工作的行內套路。

圍繞命案現場的“趙”姓刀,衛青分撥精乾警員詳儘去找來路,先是在白廟村逐戶摸查無果,爾後又外擴範圍,直入了刀具生產地一一開平,這開平生產刀具已有數百年曆史,所產刀具,聲名遠播京津冀。刑偵人員在一個老字號的生產作坊,亮出了現場提取的“趙”姓刀,作坊內兩個年輕人看後,連連搖頭,未作認定,稍後,裡屋閃出一老者,他翻來複去仔細看了那刀,斷然說:“這是我打的!”偵查員見狀,大喜過望,趕忙跟上話:“您想想,這刀銷往何地?”老者眼神放了光彩,慢條斯理地拉開了話匣子:業內規矩,大凡買主提出打造帶姓刀的,都有無言心曲,所以製造者必須傾儘手藝,給人滿足……,老者在一番介紹講古後,又道;“這刀我用了3天功夫打了,不想現今還完好如初,隻是稍稍有點損刃,想這主人是砍了堅物了”。偵查員聞聽,更是來了欣喜,豈肯“九山之仞,功虧一簣”複又直問道:“您回憶一下,這刀賣給誰了?”老者接過偵查員遞過的香煙,吸了兩口眯著眼道:“不記得了,但可以肯定是河西人買的!”

……

現場提取的照片也被翻印了近千張,廣泛發去附近的村、鄉、鎮和鄰區、縣,幾日後,也杳如黃鶴,並無半點反饋。

李丹妮的丈夫朱文軍是個精精瘦瘦的壯年漢子,眼睛常眯封著,給人少知不可測的神態。他當年曾當過4年炮兵,複員後回歸故裡。喪妻失子的巨大橫禍打擊使他崩潰了。但當偵破人員向他了解情況時,他悲情的但又條分縷析地提供了他認為可疑的線索。

朱文軍陳述,他的兩個在外地打工的女兒,年齡尚小,加上家中經濟狀況正是緊張的時候,所以還沒有談婚論嫁的事。因此,在這一點上,不存在不能結親就結來冤家的事。

說到什麼人對他有仇,他把劣質煙連抽了幾口說,自打複員後,在村裡先後擔任團支部書記、大隊會計、民兵連長,為一些事情也曾與他人發生過爭執事端,但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過後了結,上不得台麵。細想起來,唯有兩人大有可疑!一是前廟村的洪盛昌,6年前,朱文軍懷疑對方偷過他家的豬,吵過一架,後來洪盛昌因盜竊坐了一年半牢,洪出獄後,兩人雖形同水火,但也沒再交往。另一個是本村的朱代紅,還是他叔伯兄弟,常有和他磕磕絆絆的事,特彆是大前年,朱代紅要翻蓋房,找他商量把原先的夥牆改為個牆,朱文軍想再熬個兩三年,村裡可能就拆遷了,沒理對方的要求,由此倆人形同路人,朱文軍感知,對方明顯是和他結了恨意。說到這裡,朱文軍大喘了一口氣,怔怔地像哥侖布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道:“一定是他!朱化紅嫌疑最大,肯定是他乾的偵查員問他還有什麼具體根據,朱文軍說:“我就一個兒子,朱代紅是想絕了我的後,想霸占我的宅基地。我們有兩年沒說過話了,出了事後,他到反常地跑前跑後,主動跟我套近乎,還到處西打聽東打探,這種熱情就是在演戲……”

偵查員們離開朱文軍時,清晰地看到了對方仇恨之火把眼睛燒得血紅血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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