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氣爽,雲淡風輕,時令雖值冬至,太行包裹著的平山,並沒有過往的寒意。晨曦在沉默,夜行人衛青一行,結緣於窪地水城,置身於巍巍太行,麵對峰回路轉,蒼山流泉,一身疲倦,已被新奇、恬靜取代,這般心覺,是尋常的共性的。
衛青卻還有另一番心境,除了依戀曾置身的山水,他更多的是考慮了案情。與平山警方接觸商討後,他即在縣刑警隊帶領下,直去了看守所。
此際,洪盛茂正在看守所放風,他懶散地打了個長長的嗬欠,就被直麵了家鄉的警察。洪盛茂心裡咯噔一下,睡意頓時煙消雲散,旋即驚恐襲身。
洪盛茂被押解回程。車上,他稍稍舒了一下腰身,手腕上的銬子就有了刺響,洪盛茂心中七上八下,如果押解他的人,真為一個盜竊案,那到真是燒了高香!唉,是死是活,騎驢看唱本,邊走邊瞧,順勢而為吧!
警車原路返回,洪盛茂又置身一個家鄉的看守所。
隔日,在一個審訊室內,審訊的平靜氣氛,給了洪盛茂老不自在。衛青和另兩個審訊警察,不慍不火的問了他幾個無關輕重痛癢的問題後,如是無意閒聊的向他問了李丹妮被害的案子。洪盛茂心中一悸,還是按自己早已設計的計劃,一口清的回答自己當時在平山打工,過後才知道了此事。洪盛茂回答完,眼神掃了掃對麵的警察,對方都是高深莫測還有些鄙視的神態。洪盛茂有點坐飛機雲裡霧裡的感覺,空氣仿佛凝結了一樣,沉寂了一段時間,但聽衛青用很平淡的口氣說;“洪盛茂,你可能記憶上有了錯誤!李丹妮被害時,你在平山打工的那個工地早已完工,你要去的西柏坡新工地,因手續未齊備,給工人們放了半個月的假,並告訴你半個月再去就中,不知我的提示會使你回憶來當時的事情嗎?”
洪盛茂一聽,身體微顫抖一下,他醒悟到眼前的幾個人,自己低估了!對方決不是自已原先想象的在家鄉窩頭河戲水的呆頭鵝,而都是大窪裡波光浪影中熬出的利爪魚鷹,他感到了自已就象一條無助的小泥鰍,遊來遊去,早晚也是一廂情願的徒勞!想到此,他鬼使神差地冒了一句:“聽說你們查一把刀,有了結果嗎?”一個警察說了一句:“刀有了主,跟你有關聯?…”
洪盛茂聞聽,又是一驚,後來對方說了什麼,他全沒有入腦子,他的頭腦脹得像一鍋粥,徹底的亂了方寸。
洪盛茂哆哆嗦嗦地向警察要了一支煙,大口大口地狂吸了後,又討了一杯水說:“能不能讓我去我媽的墳頭祭奠一下?”對洪盛茂的神情舉止,憑經驗,衛青知道下一步棋該如何走了。他對區刑偵支隊長說:“滿足對方要求,不過,你們要小心謹慎,確保不出任何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