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宋朝,你是我的藥(1 / 2)

二十章宋朝,你是我的藥

權少頃在星爵酒店住了好幾天,還是那張海絲騰大床,冰島雁鴨絨被子,可是再也沒有那種安心熟睡的感覺,噩夢如影而至。

掙紮,驚醒,心臟亂了秩序的狂跳,權少頃睜開乾澀雙眼,床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又是一個不眠之夜。

起身去浴室洗個澡,換了身衣服離開,vip電梯門打開,酒吧那晚一直躲著他的安德海,一臉諂笑的候在門外。

快速將權少頃打量了一遍,雙眼充血氣色很差,昨晚又失眠。安德海心底叫聲苦,沒睡好的權少頃脾氣很暴躁,這幾個月不知多少勢力折在他的手中。

“小叔”

“怎麼從你的老鼠洞出來了,想見你安先生一麵,真是難呀!”

火藥味很重,安德海緊了緊身上的皮,他很想轉身就跑,姑奶奶下了死命令,他是不得不從。

“什麼安先生,那都是外麵人瞎叫,小叔,你這麼叫是折煞我,在您麵前我就是小安子,鞍前馬後隨傳隨到”

身子一矮,行了個禮,完全一副奴才嘴臉。

“彆以為油嘴滑舌,酒吧那晚的事就可以揭過去。”

“小叔,您這是要我的命呀!”

權少頃收住腳,一雙眼在安德海臉上細細劃過,目光下移,喉嚨,鎖骨,胸膛……,一點點下移,目光幽深恐怖,安德海當場就嚇跪了。跪可是真跪,一百六七十斤的男人,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小叔,我真的錯了,那晚我就不該多喝那幾杯馬尿,眼屎糊了眼睛”偷看權少頃麵色不善,揚手給了自己一巴掌“我這張臭嘴,也沒個把門的,該打,該打……”

跪行數步,拉近與權少頃的距離“小叔,我自知罪該萬死,這幾天在家閉門思過,實在無臉再麵對小叔您。”

親衛似乎見慣了安德海的耍寶,目不斜視注意地下停車場的風吹草動,安德海哭的聲音有些大,權少頃頗是不耐的動了動唇角。

“今天本應在家反思自己的過錯,可姑奶奶有令,當小輩的我不敢逆她的意。”

“我說怎麼從老鼠洞裡出來,原來得了我姑姑的令”

姑姑是他最敬愛的人,在權家畸形淡薄的親情中,姑姑給了他全部的愛。

“冤枉,在我的心中小叔你的事,比我的命都重要,姑奶奶她老人家,最了解我的心,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情交給我。”

“敢說我姑媽老,在整個帝都你是頭一份。”權少頃涼涼的提醒

轟,安德海麵部血色退去,權少頃的姑父是帝國三軍統帥,有名的寵妻狂魔,膝下育有三子,各個在軍隊中以作風彪炳著稱。權家這位姑奶奶,無論在權家還是景家都是團寵的存在。

“小叔,我嘴賤,這件事你千萬不要告訴姑奶奶。”

“你這張嘴,是該好好治治了。”

聽聞,安德海嚎得更大聲,權少頃按按發脹的腦袋,也沒有了逗弄他的心了。

“行了,我姑媽交代了什麼?”

安德海收了聲“姑奶奶讓我提醒您,今天九點約了魏一鳴醫生。”

魏一鳴人過中年,是一名著名的心理醫生,他行醫二十年,見過各色的患者,權少頃是最難纏的一個。

每個人的心理比做一座城市,權少頃心裡那座城,四周建立了高聳入雲的圍牆,無法窺探其中一二。

“權先生,你今天的氣色不錯。”

猶記得第一次見到權少頃的時候,被ptsd所擾,整個人十分的陰鬱,隻是與其對視,就讓人心底裡發寒。魏一鳴見過許多精神瀕臨崩潰的病人,隻有權少頃那雙眼,讓他終生難忘。

ptsd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的英文簡寫,它的發生與許多因素有關聯,其中遭遇重大創傷是發病的基本條件。哪個人一生不會遇到這樣或者那樣的危險,隻要聽醫囑按時吃藥,接受心理治療,是完全可以痊愈的。

醫生最頭痛遇到諱疾忌醫的病人,權少頃就是這樣的病人。

“彆費話了,開藥吧。”

魏一鳴知道以往開的藥,權少頃一顆也沒有吃,他會來這裡完全是礙於權海星的意思,不得不來。

治療室隻有一把看著很舒服的沙發,權少頃每次不問自坐,背靠著沙發,雙手交叉放於下腹部,翹起二郎腿,腿尖抖動對著他。

下腹部是男人生命之源所在處,雙手成塔狀放在此處,表明他是一個霸道強勢,極度自負的男人。他的雙腿看似隨意交疊,腿部的肌肉繃緊,隨時準備對敵人致命一擊。

“看權先生狀態很好,藥沒必要開,我們聊聊天。”

魏一鳴有著二十年的心理智療經驗,權少頃也受過專門的心理訓練,心理素質過硬。魏一鳴最頭疼這樣的病人,他們通常心思縝密,善於隱藏自己,你在窺探他內心的同時,他也在窺探著你。

“聊什麼,你和我能聊什麼,做為醫生收你的錢,開你的藥。”權少頃起身預走

“當初你姑媽找上我,因為我們是多年好朋友,看來我隻能十分不情願的打電話告訴她,我這個好朋友讓她失望了。”

路上權海星特意打電話,叮囑一定遵醫囑,若和她陰奉陽違,下次派軍隊押他來。

“好,聊”權少頃又坐了回去

“外地有個病人,我出了幾天差,辦公室的花好久沒澆水了,權先生不介意,我先給這些花澆一些水吧。”

魏一鳴拿起桌子上的噴壺,走到窗子前一株很大的綠色植物前,權少頃不懂植物,也不知它叫什麼名字,隻覺的它葉子顏色很好看。

魏一鳴按著噴壺的把手,水一下一下的噴出來,形成的水霧在陽光照耀下閃動著。噴壺的口很小,每次隻能噴出一點點水,魏一鳴有耐心一下下的按著。

有了水的洗滌,葉子的顏色更加鮮亮,權少頃還發現在層層綠色之下,開著數朵黃豆大小的白色小花,花瓣噙著水珠,露出下麵紅色的花蕊。不禁想起那雙眼角微紅,隱忍淚水的女人。

若有似無的香氣飄來,有點像那個女人身上的味道,權少頃雙肩放鬆,眼皮似有千金重……

“你很安全,周圍都是明媚的陽光,你躺在沙灘上眼皮越來越沉……”

“不能睡”

“不用害怕,你很安全,就像你上次睡覺一樣。”

權少頃動了動身體,輕輕呻吟了一聲“很香”

“什麼樣的香味?”

“淡淡的,甜甜的還很溫暖。”

有溫度的香味,那就是體香。

“看看你的身邊有什麼?”

“床,一張大床,還有一個熟睡中的女人……”

“那個女人是誰?”

“我看不清她的臉”

“湊近一點,看看她是誰?”

權少頃慢慢接近那個熟悉的身影,女人背對著,身上蓋著一條絲被,深色的布料襯著她膚色很白,身體消瘦卻骨架很美,香肩蝶背,深遂的脊溝呈完美的s型。

這個背他很熟悉,輕輕搭上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掰正,一張紅腫不堪的臉浮現出來。

宋朝,權少頃猛然驚醒,隻有一秒的晃神,獵豹般衝向不遠處的男人,一雙大手緊緊勒住他的脖子。

“敢對我用催眠術,你該死。”權少頃雙眼鼓鼓,心中最堅硬的堡壘,被外人強勢入侵,他要將闖入者殺個乾乾淨淨。

“你放手,我無法呼吸了。”

魏一鳴在噴壺的水裡加一些可以讓人精神鬆馳的藥物,再通過巧妙的心理暗示,成功將權少頃心裡城池的圍牆打開了一角,不想卻放出一隻食人惡魔。

嗡嗡嗡,魏一鳴放到桌子的手機震動著,屏目閃爍著權海星的名字。權少頃極不情願的鬆開手指,這個男人還不能死,姑媽那裡無法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