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潘姐交待了一聲,穿上她沒過小腿處的羽絨服,坐上了門口那輛車。好在這輛車比較低調,沒有引起行人側目,權少頃坐在後麵的位置上,打量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
“這衣服真醜。”
宋朝身材偏瘦,可身上羽絨服過於肥大,這一上車,半個車椅被她身上的羽絨服占滿,整個車的空間變得狹小起來,她尷尬地笑笑。
“不好意思,這羽絨服是我托人製做的,多加了一倍的鴨毛,有些占地方。”
權少頃動了動,給她騰出更大的空間“穿得比誰都多,卻還是那麼怕冷,你是凍死鬼生的麼。”
“沒辦法,我就是很怕冷,外公說這是胎帶的毛病,根治起來很難。”婆婆泡得醋泡薑,確實對手腳發涼有些幫助,可是醋和薑過於刺激,自己的胃總是在鬨脾氣。
權少頃側頭看向縮成一團的女人,宋朝先天不足,畏冷、體虛還有低血糖的老毛病。
被權少頃看得有些發毛,宋朝搓著手,心裡是慌的一匹,他不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吧。
“到門口,為什麼不進去?”
“你想爺進去”權少頃反問
想麼,當然不想,權少頃每次來都是大陣仗,公司的員工礙於身份不好意思問,背後卻在小聲議論。。
權少頃一眼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知好歹的女人。今天他很有耐心,上了他的車,想下車就沒那麼容易,他有大把時間好好和她算賬。
“開車”權少頃吩咐前麵的司機
“去哪裡?”
權少頃斜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想見孫小軍了?”
宋朝徹底啞了火,霸道男人最討厭了,上天在製造他們的時候,取走了名為尊重的那根神經,替換上了狂妄和自大。
車子在城東行駛一段時間,駛進了一個地下停車廠,裡麵的燈光不算明亮,車子經過幾個回彎,停在了一處。車燈閃了閃,不遠處一輛黑色的商務車燈也閃爍幾下,車門打開,兩名大漢提著一個頭部包裹著黑色布袋的男人走了過來。
走到他們的車前,大漢將手中的男人丟在地上,扯下黑色的布袋。孫小軍乍見燈光,有些不適,眨巴著眼睛想把周遭看個仔細。突然膝蓋一痛,撲通一聲跪在車門前。
“眼睛不想要了,到處亂看”
“我不看,我不看”
彆看孫小軍平時對自己的母親大呼小叫,其實就是個窩裡橫的主兒,碰上真正的硬茬立刻就叢了。緊閉上自己的雙眼,儘量將頭壓得很低,就怕一個不小心看了不該看的東西,丟了自己的命。
“是這個人沒錯吧?”
宋朝點了點頭,有些不解的問“他哪裡得罪了爵爺。”
權少頃拿出那枚籌碼,宋朝連忙去翻自己的皮包,原本皮包裡的籌碼不見了,她並沒有把籌碼當回事,遲遲沒發現丟失也很正常。
“它怎麼在你的手裡?”
“問他不就知道了”努了努下巴,指向車子外的孫小軍。
“盛和賭場的籌碼是哪來的,最好想清楚在說,不要耽誤大家的時間。”
“是我撿得”背後又挨了一腳,孫小軍險些沒跪穩“真是我撿得,當時姓宋的那個女人,隻顧著收拾散亂在地上的東西,沒有注意到籌碼掉到了屋子外麵,我就拾了起來。”
“麵值十萬,平白被你拾去。”
“我真沒有說謊,起初我也很害怕,怕那個女人來找我要,可是過兩天都沒動靜,我就想她自己可能也不知道丟在哪裡,就跑到銀行去兌換現金。”
孫小軍雖然渾,可還不算笨,從綁他這些人行動的手法,絕不是道上混江湖的漢子,更像訓練有素的私衛。即然東窗事發,人也被抓到了個現形,他是知無不言,就圖個寬大處理。
宋朝記起那天給張阿姨送錢,與孫小軍發生了口角,推搡間皮包摔在地上,籌碼那時候掉了出去。沒有想到這四四方方的籌碼麵值十萬,那一晚她好像贏了許多籌碼,難怪那蘭清會找她的麻煩。
這可是她冤枉了那蘭清,他隻是以為宋朝扮豬吃老虎,在他的麵前耍心機。
“乖乖的這個籌碼值十萬”還能在銀行兌換現金,那晚她還給了安德海一枚。
宋朝看著籌碼的眼睛發亮,曾經隻當是個紀念品,千辛成苦在那蘭清那裡談下的大生意,還不如她在麻將桌上的三把牌。
權少頃手指抖動,籌碼在他的指尖翻飛“怎麼現在想要了?”
“謝爵爺幫我把它找回來。”麵值十萬,那可都是錢呀!
宋朝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籌碼,權少頃沒有惱怒,她向自己撲過的瞬間,聞到她身上好聞的體香。
“車外的那個人怎麼辦?”
宋朝將籌碼收到皮包中,這次收到皮包夾層中,拉好拉鏈,絕對不會掉出去。
“關他幾天,教訓一下就可以。”行為令人不喜,終糾沒犯什麼大錯。
車窗搖下一條縫隙“關起來,七天七夜除了水不準給他任何東西吃,人不死就放了他。”
關七天七夜,還不給東西吃,這也太狠了。孫小軍大叫著求饒,被人捂住嘴巴重新拖回車中。
“那個小小教訓一下就好。”
“身上沒少零件,難道還不夠輕。”
宋朝無語,上位者的思維果然和凡人不同,望著商務車越行越遠,她隻希望孫小軍身體脂肪儲備夠厚,能夠熬過那七天。
“你的事情處理完了,是不是應該算算我們的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