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氣的滿臉通紅,指著地上的主仆道:“我不過是在馬車裡薰了冷梅香,那香就是在香鋪買的,不信我屋裡還有,可以拿去找香鋪的掌櫃查驗。你們,你們究竟在馬車裡做了什麼手腳,君恩哥哥就算喝再多酒,也不至於神智不清,將玉姨娘認錯。”
林霜正喝茶,聽到“君恩哥哥”這個稱呼,差點沒形象的把茶水噴出來。
她努力優雅淡定的咽下茶水,等裴依心質問完了,這才看向檀香。
“誰知道你點的是不是冷梅香,反正馬車都燒了,現在也沒有證據。”檀香翻著白眼嘟噥道。
裴依心氣的發抖,扯著她肩膀上的衣服拖她起來:“走,我們去找侯爺評理,他一定記得那香味的。”
檀香大叫著掙紮,玉姨娘使勁拉開兩人,院子裡一時尖叫聲咒罵聲不斷。
秋實早就領教過這些女人的厲害,已經在院外安排了幾個粗壯的婆子,就防著出現這種局麵。裡麵一鬨起來,那幾個婆子便衝進來,三下兩下將人分開。
林霜皺眉道:“這是在長興侯府裡,不是菜市場,莊媽媽,你跟玉姨娘和檀香說說,在府裡吵鬨,該怎麼罰?”
“玉姨娘打十板子,禁足一月;檀香打二十板子,趕出府去。”
玉姨娘和檀香先是一驚,然後哭喊起來:“夫人,分明是裴依心先打人的呀,迷藥是她下的,馬車也是她燒,她就是想肖想侯爺,想趁侯爺醉酒,生米煮成熟飯!”
裴依心氣的一個仰倒,指著她倆道:“你們,你們胡說!”
林霜皺眉:“裴姐姐的父親是侯爺的恩人,侯爺跟我說過許多次,要給她找個好人家,侯爺從沒想到讓她委身做姨娘的,你們不可詆毀裴姐姐的清白。”
裴依心聽到這話一愣,不可置信的看向林霜。
林霜迎著她的目光:“裴姐姐,這些日子府裡一直事情不斷,我也沒機會去看你,今日找你來,是想當麵澄清昨夜馬車燒毀的事,以免你受到不白之冤。”
玉姨娘立即反對她的話:“夫人,您不能偏心,雖然沒有人看到是她燒的馬車,但香的確是她點的,這是許多人都可以作證的。”
林霜道:“馬車雖然燒了,但買藥的記錄卻在,秋實,去各大花樓調查的人回來沒有?”
既然是帶甜膩香味的迷藥,一般藥店可買不到,但花樓裡卻經常用。
“回來了,人已經抓到。”
說著招呼一聲,護院押著一個年輕男子進來,玉姨娘、檀香和呂老頭看到他,頓時如同抽去筋骨一般,都癱軟下來。
“夫人,他就是呂進,呂伯的兒子,是他向怡紅館買了催情的迷藥。”
林霜點點頭,“侯爺說昨晚在馬車裡聞到的是甜膩的香味,所以不會是冷梅香。”說著她柔聲安撫裴依心:“所以這迷香與裴姐姐無關。”
裴依心鬆了口氣,心情複雜的向林霜福了福:“多謝夫人還我清白。”
“既然查清楚與裴姐姐無關,裴姐姐請先回屋休息,至於製造事端、嫁禍給你的人,我不會輕饒的。”
裴依心畢竟是外人,長興侯府的家事她不必參與。
裴依心瞪了玉姨娘和檀香一眼,這才跟林霜告辭。
等她走後,林霜眼神一凜,沉下臉厲聲道:“你們幾個好大的膽子,敢給侯爺下催情的迷藥!”
幾人見事情敗露,已經沒有回轉的餘地,紛紛撲倒在地上磕頭求饒。
玉姨娘哭著道:“夫人,奴婢知道錯了,還請夫人看在我為侯爺守了這麼多年,空耗青春的份上,讓奴婢體麵的出府吧。”
林霜冷漠的道:“能給體麵的,我已經給了。留在府裡的,我已經把規矩跟你們講得很清楚,犯了錯再來求體麵,我不能給,否則大家有樣學樣,這侯府還怎麼管?”
檀香跪行兩步上前,磕頭道:“夫人,奴婢願意代姨娘受罰,您罰我吧!”
“可以,你把事情的經過,明明白白說清楚,我讓你代玉姨娘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