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軍
“你做什麼?”圖斯怒吼道。
“不準傷我娘子!”長興侯持刀而立,林霜被布日固德困馬背上,圖斯要殺布日固德,鐵箭勢必先穿過林霜。
“你的帳一會再給你算!”圖斯咬牙切齒道,說著再次拉弓,對準已經向黑夜中奔去的布日固德
。
長興侯再次揮刀,那刀是從士兵手裡搶的,不是什麼削鐵如泥的寶刀,但是也被他揮出了一道破空的寒光,攜著萬軍莫擋的力道砍來。
圖斯隻好再次咬牙應戰,他用弓箭格擋,身體後退,不料長興侯的力氣竟如此之大,且速度極快,圖斯的鐵弓被“當”的一聲彈回胸前的鐵甲上,鐵甲如麵團般陷下去,他頓時覺得胸口一悶,張嘴噴出
一口血來。
身後已經有瓦剌軍隊趕來支援,但長興侯沒有給他任何掙紮的機會,轉眼欺身到眼前,就在圖斯以為自己必死無疑時,隻聽布日固德在黑夜中招呼同伴:“引去遊鳳鎮!”
“不可!”
“布日固德!”長興侯和圖斯同時喊道。
長興侯立刻放棄圖斯,飛身上馬,追著布日
固德而去。圖斯掙紮著起身,由部下將領攙扶著站起來。
“回來!回來!”圖斯大喊。
然而萬軍之中,到處都是怒吼聲、馬嘶聲,所有的瓦剌士兵都殺紅了眼要抓到布日固德,為太師報仇,誰還能聽到他的聲音?
遊鳳鎮的土牆外,大朗士兵們被夜晚的涼風一吹,瞌睡勁已經過去,大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不知道前麵的瓦剌軍營出了什麼事,又是萬軍出動又是火光衝天,折騰了半夜,卻沒有聽到廝殺聲。按理說如果有敵軍突襲,不應該是這副景象。
簡陋的“行宮”內,皇帝、慶王和文武大臣們還在開研討會。
兵部尚書趙效是從南京提回來的,他親曆過沿海的抗倭戰,在一線指揮過戰鬥,不像一般的文官對戰事一無所知,隻會紙上談兵。
“也許我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突圍機會。”趙效疲憊的用手撐著額頭,失望的道。
上半夜瓦剌軍有異動時,他就勸皇上整兵出擊,隻要在包圍圈中打開一個突破口,十萬士兵哪怕組成人牆,也能阻擋住瓦剌軍隊一會。隻要先把皇上和妃嬪平安送回去,瓦剌人手上沒有了談判的籌碼,親征軍和其他大朗軍隊便可以放手與瓦剌軍打,大家都憋了一口氣,戰鬥力絕對不是半年前一盤散沙可比
,局麵很快能扭轉。
然而附和他的隻有寥寥幾人,以慶王為首的文武官團體,對這個建議頗有顧慮,親征軍在退守到遊鳳鎮之前,一直打敗仗,軍隊消耗過半,看到慘烈的交戰現場,他們已經被打怕了,擔心一旦突圍不成,反而激怒瓦剌軍。如果成了俘虜,受折磨暫且不說,就算被救回去,後半輩子也沒臉見人了,這個險他們不敢冒。
皇上猶豫不決,聽他們爭了一晚上,覺得這個說的有理,那個考慮的也對。
正當他們吵得不可開交時,外麵響起警哨聲。
“是長興侯!”
“是侯爺來救咱們了!”
最前線的哨兵在混亂的打鬥聲中聽出了長興侯的聲音——
“把小霜兒還給我!”
“啊啊啊啊啊!放開我王八蛋!”這是林霜崩潰的叫喊聲,她很想跳馬,哪怕摔斷胳膊腿也認了,總比他娘的被當肉盾強。她在馬上被顛的魂魄離體,耳邊到處都是嗖嗖的箭矢破空的聲音,然而她沒法跳,布日固德用皮帶將她綁在自己身上。
長興侯追上布日固德帶領的那支逃軍,與他們展開了廝殺,他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救下林霜。
追兵將布日固德和他的部下團團圍住,布日固德仍在做最後的頑抗,長興侯一刀砍下一個逃兵的腦袋,轉手蕩開偷襲布日固德身後的追兵。他既要殺人又要護著林霜,一個人當一支軍隊用,戰場成了三角亂鬥。
“布日固德,你將瓦剌拖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你是我們部落的罪人!”
圖斯沒有加入戰鬥,他手裡握著弓箭,策馬
在包圍圈內緩緩移動,準備隨時給布日固德當頭一箭。
“要死一起死,早活不下去了!”布日固德大聲吼道。“那毒讓我們生不如死!”
“我已經找到解藥,你隻需要再耐心等待。”
“我聽到你們說的話了,那藥材難找,就算配製出來,也是先讓你和敖嘎用,什麼時候能輪到我
們?”
“你就因為這個殺死太師!”
“我們等不了了,我的弟兄們,都已經撐到極限,你和敖嘎,不懂我們的絕望!”
“小心!”
趁他說話分神的機會,長興侯手起刀落,劃開了他胸前的皮帶,林霜一頭栽下馬來。長興侯腳勾在馬鐙上,身體以一個極不合理的傾斜姿態,以腳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