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叫我什麼事?”林霜匆匆追出去,見他們一群人都在外麵大榕樹下等著。
長興侯不太高興,但也沒表現的太明顯,偏了一下頭道:“走,去都察院吃西瓜去。”
林霜瞧一眼他破破爛爛的袖口,無奈的笑道:“您好歹回去換件衣服,這樣被人看了像什麼樣子。”
她不說還好,一說長興侯又氣上心頭,林霜見了連忙安撫道:“要不我去表姐那借針線來,再給你補一補?”
長興侯不置可否,林霜也不管他答不答應,遣春芽趕緊去找盈盈借針線。她走到長興侯麵前,仔細檢查那撕裂的口子,看完在心裡咆哮起來:這都成破布條了,得補到何年何月去?這相當於叫我給織一件吧?
“侯爺,您還是去買件新的吧,這件袍子補來補去,好幾個補丁,穿出去不是要被人笑話麼?”
“你以為本侯愛穿打補丁的衣服?這不是南京的衣服做工太繁複,又不經穿,剛來時訂的幾件,都壞了,這次又訂了幾件,說是要一個月才能做好。”長興侯一臉糟心的道。
“您就不能穿結實一點的衣服去打擂台麼,這些名貴的料子,本就容易壞的。”
“哪有什麼結實的衣服,難道穿鎧甲去打架?”
“我看王豪身上這種衣服就比你的抗打多了。”
王豪恢複愛搶答的習慣,笑著戳穿長興侯的小心思:“侯爺就是要穿貴重的衣服打擂台,您想啊,要是他穿粗布衣裳,那些兵崽子還不往死裡打他,可穿了錦衣就不一樣了,一拳打過去,人家收一半,怕打壞了這麼貴重的衣裳,當兵的都窮,不忍心糟蹋好東西呢。”
長興侯一巴掌衝他後腦勺呼過去:“他們人多,車輪戰,本侯就算是鐵打的,也禁不住幾千號人輪流來吧,想點辦法難道還有錯?”
林霜和都察院的幾個官員,以及五城兵馬司那些人都笑起來,五城兵馬司的兵跟長興侯打過交道,圍著他說笑話,打打鬨鬨等到春芽抱了針線簍子出來。
“送回去吧,侯爺決定買新衣服了。”林霜對春芽道。
“您還是給縫一下吧,咱們侯爺這身材,成衣店估計也沒做過這麼大的。”
她知道王豪是不想麻煩,看樣子是去找過,可林霜向來不愛做針線,更何況是把布條拚起來這麼大的工程,這得要她老命了,忙積極慫恿道:“肯定有的,我帶你們去找找。”
“你跟我去找?”長興侯耳朵一動,來了精神。
“呃,我得先問問表姐才行,畢竟我在她家做客。”
“那你快去,”長興侯情緒一下就起來了,喜滋滋道:“她若是攔你,本侯便讓盧家賠衣服。”
林霜聽得嘴角抽搐,“侯爺,您這麼做也太幼稚了吧?”
“本侯怎麼幼稚了,在本侯年幼時,那盧老頭便經常揪我的錯處,逮著便惡聲教訓一頓。那時候他是皇太子的老師,本侯不敢反駁,如今本侯成年了,他還不問青紅皂白的用杯子砸我,若不是看他老了,本侯可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林霜懶得跟他說這些,進去找盈盈請假。
盈盈聽她解釋半天,對長興侯此人十分的不放心,猶豫道:“長興侯慣是喜怒無常,你一個小姑娘家跟他出去,叫我怎麼放心?要不我安排幾個護衛跟著你?”
“長興侯雖然有些愛顯擺,但人還是挺好的,我從北京南下,這一路多虧他護著,與他已經相熟了,以前也跟他下船去城市裡逛街,他還挺會照顧人的,你放心好了。”
盈盈聽了,這才猶猶豫豫的點頭,拉著林霜的手道:“這次真的多虧有你在,不然盧家跟長興侯的衝突,隻怕沒這麼容易平息。”
“我不過是告知事實,並沒做什麼,這本來就是個誤會,解釋清楚就沒事了。侯爺並非真的想為難盧家,不過是挨了打,要鬨一鬨出口氣罷了,您也跟尚書大人解釋一下,把誤會解開就好了。”
“那是自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