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趙妍姍眼巴巴的看向長興侯,完全不複剛才的彪悍。
長興侯被她這千回百轉的哭訴聲嚇的菊花一緊,想都沒想,將林霜拖過來擋在麵前。
“七小姐,您快安慰安慰她,本侯是真不擅長安慰女子的。”
林霜沒有辦法,隻得勸道:“趙姐姐,這本來就是誤會,說清楚就沒事了,都是平常在一起玩的姐妹,彆為這點事傷了和氣。”
“誰要跟這麼個朝三暮四,兩麵三刀的人做姐妹?”金雁在裡麵歇斯底裡的喊道,其中夾雜著王豪的吸氣聲。
趙妍姍立即杏目圓瞪,轉身要與她掰扯清楚,林霜死死拖住她的胳膊,“趙姐姐,冷靜!這不就是一句話能說清楚的事情嗎?金姐姐,趙姐姐剛來的時候還跟我說她對沈少爺無感呢。”
“她這套鬼話也就騙騙你,沈公子俊美端華,文采灼灼,她會不喜歡?不喜歡為何讓家人去說親?”
“誰稀罕那麼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小子,整天嫌這個嫌棄那個,假裝清高,鼻孔朝天,你倆還正般配!”
“你敢詆毀沈公子!”金雁在裡麵大叫一聲,可她被王豪等人攔住,衝不出來,不然又是一番好打。
趙妍姍怒道:“我有什麼不敢說的,我不光在你麵前說,我還要當著他的麵說。”
“好啊,我們一起去沈家,有本事你當他的麵說!”
“走啊,誰不敢去誰是膽小鬼!”
“走開啊!”金雁衝王豪尖叫一聲,王豪嚇的一哆嗦,趕緊放了手。
約架的隊伍浩浩蕩蕩往外走,這要是真開到沈家去,彆人還以為沈家犯事被抄家了呢。
“兩位姐姐,你們聽我說,事情鬨大了,對兩位姐姐的名聲有損的!”
“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還在乎什麼名聲?”金雁道。
“就要是跟沈家撕破臉,我才不在乎。”趙妍姍道。
兩位的目標不是一致的嗎,怎麼就說不清楚呢?林霜嚴重懷疑這倆女人智商有問題。
長興侯在後麵扯扯他的衣服,小聲道:“七小姐,我就不去了吧,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
“那不行,”林霜伸手拽住他的衣服,生怕他跑了,關鍵時刻還指望著他的人拉架呢。
“可二皇子和兩位世子……”
後麵看熱鬨的隊伍七嘴八舌回答道:“不打緊,咱們都勸架去。”
林霜:“……”明明都是想看熱鬨好吧?
長興侯像被困住的獅子,不情不願的被林霜這位馴獸師驅使,他們在說話時已經落後,下了樓發現兩夥人又因船隻的問題在碼頭上打起來。此時南京的氣溫已經很低,雖然還未下雪,但上新河的河麵上已結薄薄了一層冰碴,這麼推推嚷嚷的要是掉下去可不是好玩的。
打架的都是女人,兩位還是未出閣的小姐,王豪和金趙兩家的護衛在一旁護著她們,又不好上手去拉,好幾次差點被推下去。
林霜見形勢不妙,就要上前去勸,長興侯拽住她的胳膊道:“危險!”
林霜想了想,站在路中間大聲道:“沈少爺人就在北市樓裡,你們不用去沈家的。”
她的聲音軟糯,使儘全力也沒多大聲音,打的難解難分的眾人怎麼聽的見。
長興侯深吸了口氣,聲音洪亮的喊道:“沈鈺那小子就在北市樓裡,你們當他的麵去打。”
這一聲如醍醐灌頂,打架的雙方停了下來,北市樓就在街對麵,是沿河的樓房,上麵一排窗戶頓時都打開來,無數腦袋伸出來看。
“沈少爺!”林霜在一排腦袋後一眼認出沈鈺來,趕緊向他揮手。
沈鈺卻像見了鬼似的退回去了。
打架的眾人又浩浩蕩蕩的往北市樓裡湧去,長興侯哀求道:“七小姐,北市樓本侯就不進去了吧,你看言官正找本侯的麻煩呢,這次給二皇子踐行,也是特意選的對麵的酒樓,就是為了避嫌。”
林霜不管他,麵無表情的拽著他胸口的衣服往裡拖去。
趙妍姍風風火火走在最前麵,包房外的護衛被這一群女人怒氣衝衝的氣勢嚇到,剛想攔便糟了一頓打,根本攔不住她們,趙妍姍踢開門指著裡麵道:“沈鈺,你給我出來!”
金雁衝進去,一把薅住她的頭發道:“你有什麼資格指著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