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他就能放咱們進去了嗎?”
“那倒不是,但是我有辦法,你聽我的就行了。”於恬自信地笑了笑。
就這樣,我們兩個在附近的一家書店裡麵硬生生地待到了晚上六點半,心裡麵裝著事情,這書是怎麼也看不進去,於恬倒是好像和沒事兒人一樣。
“走吧。”於恬把書一合,對我做了個出發的手勢。
我們兩個躲在小區對麵的草叢裡麵,這裡因為常年沒人來,雜草長得十分旺盛,加上這時候天已經暗了下來,很難看到有人能躲在這裡。
“我說,咱們兩個怎麼和做賊一樣?”
“噓——”於恬捂住我的嘴,給我指向保安室的方向說道:“你看。“
隻見保安室的門被緩緩打開,白天的那個保安一臉頹廢地走了出來,順手便帶上了木門,甚至沒有拿出鑰匙反鎖一下。
“他媽的,讓老子乾的什麼破工作,劉準,你遲早會遭報應的。”這話剛說完,那個保安便被路上的一塊石頭絆了一跤。
等到那個保安完全消失在夜色中後,於恬把我拉了出來說道:“走吧,鑰匙就在他房間裡,用完放回去就好了。”
“啊?你怎麼知道?”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她,於恬隻是得意地朝我眨了眨眼,便推門進去,開始四處找鑰匙。
這保安倒也真不檢點,床上都快生蟲了,都不說打掃打掃,不過好在這鑰匙就在保安睡的床下的一個鐵盒子裡。
“你確定是這個嗎?”我疑惑地問道。
“試試不就知道了?”於恬拿過鑰匙插進鐵門那個幾乎完全鏽住的鎖孔裡麵,使勁轉了一下,隻聽到哢嚓一聲,鎖頭被打開了。
我佩服地看著她,於恬一邊開著門一邊說道:“白天那個司機說了,這保安著急下班,肯定說明這不是他自願來這地方當保安的,而且很可能報酬也不多。木門的鎖是壞的,說明他每次下班肯定都是直接掩門就走。”
“那你怎麼知道大門鑰匙就在他屋子裡。”
“猜的,這地方荒廢這麼久,而且鬨鬼,彆人都不敢來,我覺得他應該會因為這地方不乾淨所以不願意把鑰匙帶回家,乾脆留在這裡,反正也沒有人來偷。況且,你聽到他剛剛說的話了嗎?我猜他口中那個劉準就是劉掌櫃,是掌櫃讓他到這裡當保安的。”
“一個已經廢了好久的老小區為什麼要保安看著?”
“我覺得,這個小區或許和劉掌櫃有關係,但至於是什麼關係就不知道了。”於恬沒有了輕鬆愜意的表情,眉頭間多了幾分凝重。
小區的布局很簡單,隻有三大棟樓,最靠邊上的三號樓就是爛尾樓,因為現在是晚上了,為了節省時間,我們決定分頭找找有什麼線索。
其實對於這些其他的老樓我並沒有興趣,感覺看上去就是再普通不過的房子,我在意的是司機口中那個位於角落處的爛尾樓。
其實我有點兒好奇,這麼一個小地方,難道就差這麼一棟修不好嗎?怪不得當時皮子爺給我們講的時候說這個樓像是毛坯房,現在想來,估計除了一些錢包太緊的租客,沒人願意住在這裡麵吧?
我想了半天,還是徑直朝那棟爛尾樓裡走去,不過說它爛尾倒也不完全對,一些設施還是勉強夠用,隻是住得比較憋屈就是了,現在想來,商羽能在這裡住這麼長時間,還真是有毅力,按他的能耐,掙個大房子住完全不是問題,也有可能人家這種能人不稀罕錢吧。
我剛走進樓道,一股陰冷就襲遍我的全身,讓我沒想到的是,這樓居然還有地下一層,不過通往地下一層的門是緊鎖著的,鎖芯被人弄壞了,好像是故意不想讓人進去。
爛尾樓一共有五六層的樣子,頂子上麵好像還有一些當初建樓時用剩下的水泥袋子之類的東西,我深吸一口氣,踏進了一樓的走廊。
樓裡每層之間是兩段樓梯,不過中間的走廊很長,像是旅館的風格,一條走廊能容得下七八戶人家。我拿著備用電筒沿走廊一步步往裡走,越走越能感覺到一股明顯的發黴味兒,應該是頭頂架著的那些爛塑料水管,但是已經聽不到水滴到地板上麵的聲音了,時間太久,管子裡幾乎隻剩下了塵土。
四川位於西南地區,多陰雨,所以一般防潮不好的樓層可以看到很多蟲卵堆積在管道口,不過這個爛尾樓廢棄了這麼長的時間,應該已經不會還有那麼多的潮蟲了。
連續爬了到了四層,都沒有發現什麼異樣,這讓我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按照人們口中所說,這地方鬨鬼的話,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難道說鬨鬼的並不是爛尾樓嗎?
想到這兒,我決定給於恬打個電話問問他那邊的情況。
剛出手機,突然就在四樓的走廊深處,傳來一陣撥號的聲音。
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躲到樓梯口,但是這個聲音隻是響了那麼一下子,等我再想聽清楚的時候,卻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聽錯了?”我歎了口氣,可能是最近老想著鬨鬼鬨鬼的,有點兒神經質了,我乾脆繼續往裡走,但是剛走到一半兒,撥號聲又響了起來。
而且這次,不僅僅是撥號聲,還伴隨著一陣鐵器在地麵上拖行的聲音,在這寂靜的爛尾樓中直擊耳膜。
“有人在樓裡?”我敢相信這次絕對沒有聽錯,但是不可能啊,這大門緊關著,怎麼還會有人在樓裡呢?
難道有人用了和於恬一樣的辦法藏進了樓裡?我不敢再想,隻是靜靜地等著那個聲音慢慢消失,隻是這一次那個聲音沒有消失的意思,反而越來越大,好像是朝我這邊走來的。
四樓不能待了,我決定往下跑一層,至少先等那陣聲音過去再說。
我靠在三樓的水泥牆麵上大口喘息著,我想儘量壓低自己的聲音,奈何走廊太過安靜,稍微有一點兒動靜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我正想著會是什麼人,突然感覺背後有什麼東西紮了我一下,我回頭看去,確實是一麵水泥牆沒錯。
我把電筒舉到眼前,剛發現在水泥牆麵上麵好像有一塊不太明顯的凸起,走廊裡的燈早就壞掉了,不用手電筒還真看不見。
我用手輕輕碰了一下那個凸起,感覺有些不對,便隨手從地上撿起一截斷掉的鋼筋,慢慢地把表麵的水泥刮去,發現牆裡麵的那個凸起居然是一段已經快沒有肉的手指頭。
“水泥埋屍?這不是電影裡的橋段嗎?”就在這時,那陣鐵器拖行的聲音好像又清晰了起來,那個人下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