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青蓮染泥汙,遙望渡江舟(2 / 2)

白骨籠荒 燈花榴火 5192 字 22天前

山塵瞧司遙神色不太對勁,皺著眉頭,從門口走了進來:“怎麼了?”

司遙抬頭看向他,搖搖頭,她不想說,臟了山塵的耳朵。

山塵怔然。

胡屠夫穿戴好,急急忙忙從房間內出來,邊走邊抱怨:“怎麼也不敲門?”

司遙不說話,隻冷冷地盯著他,胡屠夫被盯得頭皮發麻,不滿道:“這是什麼眼神?”

“那肚兜是誰的?”司遙語氣平淡,聲線卻極冷。

胡屠夫梗著脖子:“我早年喪偶,不能找個相好嗎?”

司遙卻笑了,目光看起來陰冷冷的:“是麼?”

“最後問一遍。”司遙慢條斯理地從腰間解下鈴鐺,指尖緩緩撫摸著,垂下眼皮看著閃著熒熒微光的千機鈴,輕輕晃了晃:“那件肚兜到底是誰的?”

胡屠夫看見那鈴鐺,臉色都變了,他清清楚楚地記得司遙是怎麼用這隻小鈴鐺將伍旺的鬼魂收走的。

“你當我是嚇大的?”胡屠夫拔高了聲線。

“碰”的一聲,胡屠夫嚇了一跳,扭頭看向身後,隻見他身後角落的老酸菜壇子突然炸開,發出巨大的響聲。

胡屠夫驚恐地看向山塵。

山塵慢慢抬起眼皮,淡淡掃了一眼胡屠夫,那與生俱來的氣勢與目光中涼涼的殺意讓胡屠夫後脖子生了一片涼意。

胡屠夫不敢再說話。

司遙將鈴鐺纏繞在指上,走到胡屠夫的身後:“猜猜看,伍旺死後為何陰魂不散,非取你性命?”

“我不知道。”

“不,你知道!”司遙語氣鏗鏘。

“伍旺心悅胡鬆蘿,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胡屠夫冷汗都下來了。

“那肚兜繡的是雨後荷尖圖吧?胡鬆蘿人送美稱,雨後青蓮?”

胡屠夫見瞞不住,脖子臉通紅,他撐長脖子不知悔改:“我——我喝醉了,我不是故意的。”

一月前。

夜裡,胡屠夫從酒樓喝完酒出來,手裡提著一壇子酒,邊走邊罵罵咧咧:“一群兔崽子,再胡咧咧小心我一刀剁了你們。”

“宰了你們跟宰頭豬一樣容易。”

“嗝——”他打了個酒嗝,搖搖晃晃地走動角落,解下褲子撒了泡尿。

而後心滿意足地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已空無一人,隻客棧酒樓的門梁上掛著零星幾隻燭光微弱的燈籠。

借著燈籠搖曳的光,胡屠夫順著護城河一路晃晃悠悠地走著。

“來,再喝一點——”他一股腦將酒壇子的剩餘的酒囫圇喝了個乾淨。

眼前一片迷離,護城河寧靜的湖麵上泛起層層淩光,恍然間,胡屠夫眨眨眼,看向水麵裂開嘴笑道:“七娘,來陪我喝一杯。”

他傻笑著要正要朝著河水中走去,腳踏入冰冷的水中,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河麵安安靜靜的,哪裡來的七娘,胡屠夫將酒壇子朝著河中丟去,咧咧道:“什麼東西!”

說完搖搖晃晃進了西巷,他一腳踹開大門,跌跌撞撞地走了進去:“七娘,我回來了。”

在屋裡已經準備就寢的胡鬆蘿聽見動靜,忙從房間出來:“爹?怎麼喝成這樣?”

“七娘——”

“七娘,我回來了。”

胡鬆蘿一邊將胡屠夫扶進房間,一邊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