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音輕得如同風中殘葉,但卻清晰地傳入了薛媛媛的耳中。
薛媛媛不禁驚愕萬分,瞪大雙眼望著眼前的沈欣悅,難以置信地反問:“難道現在不應談論關於你三叔的事情麼?怎會突然提到絲雨那丫頭?”
然而,麵對薛媛媛的疑問,沈欣悅並未做出回應,隻是默默地注視著對方,眼神堅定而執著,仿佛在無聲地催促著答案。
這時,薛媛媛這才意識到,沈欣悅並不是隨口一問,而是真心想要了解自己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整理好思緒後說道:“絲雨的死與你並沒有關係。那時,她企圖謀害你的事情已經是鐵證如山,有人證有物證,且她本人也已經親口供認,公安機關更是對此作了詳細的記錄。”
“再者說了,絲雨並不是你殺的,是她自己受驚過度,致使心臟病突發而死亡的。在那種情形之下,我有什麼理由去責怪你呢?”
說完這番話,薛媛媛如釋重負般輕輕歎了口氣繼續說著“小乖,你難道因為絲雨那件事在怪三嬸嗎?她是我侄女被家裡安排下鄉,剛好我哥他就托人把她安排到我們那裡。”
“當時你二嬸和文銳他們都去了南島,我們母子三個也跟著你三叔去了市裡,家裡就空出來一些空房間,當時跟你奶奶他們商量後就決定騰一間我們的屋子給她住,她吃飯在知青點。”
“我們沒有想到她把你哄的很好,你也跟她玩所以你奶奶就留她在家裡吃飯,後麵發生的事情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薛絲雨後麵心態發生了改變還傷害了你,我怎麼可能因為她來怪你?”
沈欣悅點點頭問“三嬸,那從薛絲雨死後您和您大哥還有來往嗎?”
薛媛媛搖頭苦笑著說“我們兩家本來差不多已經沒有聯係了,隻是今年端午的時候我嫂子帶著我侄子薛思誠來我家了,讓請你三叔幫他找份工作。”
“那三叔有沒有幫忙?”沈欣悅詢問。
薛媛媛搖頭“你三叔那部門就是個清水衙門,也沒有什麼職權,他到哪裡去給他找工作啊?我倒是給他找了一份工作,隻是他眼高手低瞧不上,後來我們兩家就再也沒有聯係了!”
沈欣悅輕點了下頭,隨即直言不諱地對她說道:“三嬸,已經有人打探到三叔的消息了,那個舉報三叔貪汙受賄的人就是您的兄長。”
“你說是誰告發的?”薛媛媛聞言,一雙眼睛瞪得渾圓,整個人猛地從椅子上彈起,滿臉難以置信之色,驚聲問道。
“就是您的親哥哥啊!薛宏誌他親自跑到省裡去檢舉揭發了,而且還是越級舉報!”沈欣悅再次強調道。
薛媛媛聽到沈欣悅這番話語之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眼前陣陣發黑,身體搖晃幾下險些摔倒在地,好在一旁的張麗娟眼疾手快,趕忙跨步上前扶住她,並將她緩緩攙扶回座位之上。
待稍稍平複心緒,薛媛媛深吸一口氣,竭力讓自己恢複鎮定,然後凝視著沈欣悅,輕聲詢問道:“小乖呀,難道你是害怕我會因為那些所謂的親情而舍棄你三叔嗎?我在你眼裡就是那種不著四六的人嗎?他們值得我拋棄丈夫兒子的前途嗎?他們在我眼裡算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