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年的確是問過,但寧汐為了南淺,選擇了保密。
現在見慕寒洲主動提起,周斯年也沒阻止對方說出口。
他沉默無言時,慕寒洲用清冽嗓音,將當年的事情,娓娓道來。
周斯年知道所有前因後果後,有些難以言喻的,凝望著慕寒洲。
“所以……你隻是為了報仇?”
慕寒洲停下腳步,淡聲反問周斯年。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周斯年沒有經曆過這種事情,不好作答,隻道:
“如果計劃成功,做你的代理人,我隻會穩賺不賠。”
這話外之意,是同意幫他,慕寒洲眼底浮現一抹勝券在握。
周斯年擦乾淨手,又立在高爾夫綠草茵茵的草地上,問他:
“抄底股票的資金……”
早已做好準備的慕寒洲,沒等他問完,就直接給出承諾。
“我會彙到你的賬戶上。”
沈希衍的資產,除了用來賄賂股東,還被他留了一部分,就是為了拿這些錢,做空沈氏股票。
每一步都算計好了的慕寒洲,在金融項目開啟幾天之後,就讓周斯年拿著錢,去做空股票了。
而他自己,躲在暗處,等項目進度安穩度過半個月後,給華爾街的好友,打了個電話。
沒多久,金融項目突然崩盤,幾乎沒有給沈清遠反應的機會,銀行那邊就開始來催債。
與此同時,沈氏集團其他合作項目,因為資金原因,驟然停滯下來,沈氏股票由此狂跌。
周斯年卻因此賺了幾千個億,包括同樣找代理操作的尤維棟,以及被慕寒洲收買的股東都跟著賺翻了。
慕寒洲這邊,則是從周斯年手裡,拿走兩千億,趁股票跌到最低穀的時候,迅速回購沈氏股票。
在他的大力購買之下,他的股份占比很快超過30%。
而尚且不知的沈清越,還在召開股東大會,商討應對政策。
“大家現在清算,看看能拿出多少來填補虧空?”
聽到要他們自己拿錢還債,股東們都有些不太願意。
特彆是尤維棟,跟著慕寒洲抄底股票賺那麼多,已經不屑於服從沈清越。
但他也沒有在這種節骨眼上反對,而是跟其他股東一樣,低頭沉默著。
沈清越見他不說話,抬手敲了敲他的桌麵。
“維棟,這個項目是你提議的,你站出來表個態。”
其實在項目崩盤的時候,沈清越就不信任尤維棟了,現在讓他出來表態,也隻是給他最後一次機會。
已經賺得盆滿缽滿的尤維棟,也猜到沈清越不再信任自己,便在垂眸沉思片刻後,緩緩抬起了頭。
“沈董,所有文件,都是您簽的字、您蓋的章,怎麼讓我先表態呢?”
一句話,徹底割裂兩人近二十年的商業友誼,沈清越極其失望的,朝他點了點頭。
“好。”
“很好。”
“我得勢的時候,你恨不得圍著我轉。”
“我不得勢,你就露出這番醜惡嘴臉!”
沈清越捏緊連絲皺紋都未起的拳頭,往桌麵憤憤錘了一拳。
“尤維棟,從現在開始,我要罷免你!”
“沈董事長,恐怕,要罷免的是你吧?”
一襲黑色西裝的慕寒洲,帶著一群黑衣人,推開會議室的門,大搖大擺,走了進來。
“你什麼意思?”
在沈清越驚詫的目光下,慕寒洲走到尤維棟旁邊。
尤維棟見他來了,連忙起身,讓出位置,請他坐下。
慕寒洲雲淡風輕坐下來後,昂起下巴,冷冷凝著沈清越。
“現在正式通知你,我實際控股已經超過30%,有權發起董事會,更換董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