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過去那麼多年,兩人仍舊如初戀。
以至於創造出來的家庭氛圍,相當融洽。
在這樣家庭裡長大的沈希衍,沒吃過什麼苦。
養尊處優的身份,也沒人敢在他麵前造什麼次。
唯有年少時,有些手腳不乾淨的傭人,喜歡欺騙他。
次數多了,沈希衍便極其厭惡在自己麵前撒謊的人。
可就是這樣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卻容下了她的謊言。
沈希衍覺得可笑至極,連夫妻倆說了些什麼都聽不見。
整個人矗立在深夜涼風裡,仿似被凍結千年的冰雕,周身布滿陰冷。
溫語晨扶著丈夫坐進車裡,就看見兒子失魂落魄的,站在路燈下麵。
她瞧著怪心疼的,忍不住上前,用纖柔的手,摸了摸打過他的側臉。
“阿衍,被騙了也沒關係,爸爸媽媽還在,損失點錢財,不算什麼。”
聽到母親溫柔的話語,沈希衍蘊藏在眸底深處的寒冰,被融化些許。
隨後控製住從心底竄出的絕望,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扶溫語晨上車。
見兒子心不在焉,往老宅方向開去,溫語晨和沈清越互相對視一眼。
“阿衍,我和你父親名下所有資產被凍結,房子也被查封了。”
開著車的男人,似乎才反應過來。
沉重的臉色,又往下狠狠暗了幾分。
隨即死死握著方向盤,調轉車頭,往霍頓莊園開去。
把父母帶到自己私人住宅後,沈希衍向兩人許下承諾。
“重度行賄的事情,我會派人查清楚,移交法院處理。”
“銀行那邊的貸款,我也會在短期內籌到資金,填補。”
“等處理完這些,我再重新成立公司,把沈氏奪回來!”
他交代完,又叮囑兩人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有他足夠了。
沈希衍的能力,夫妻倆自然是清楚的,有他在,心都放了下來。
隻是在兒子走出房間後,溫語晨還是十分心疼的,坐在床邊唉聲歎氣。
“這麼優秀的兒子,怎麼就栽在那個女人手裡呢?”
沈清越一邊揉著自己快要被人踹斷的腰,一邊沉聲回話。
“受點教訓也好,以後會長記性。”
以沈希衍的頭腦,就算沈家敗了,他也有東山再起的資本。
所以,眼下要擔心的,不是沈希衍,而是慕寒洲那條毒蛇。
“語晨,慕寒洲應該就是那個孩子。”
剛想起身去取藥箱的溫語晨,聽到這話,腳步僵下來。
“可是……我明明親眼看見工人把他推下了海裡啊。”
這樣都死不了,那是有多大的命啊?
“而且當時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下了海也不可能有力氣遊上來。”
她覺得不是,沈清越卻冷聲道:
“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會讓他活下去。”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否則他難以安心。
見丈夫有了主意,溫語晨便不再多說。
“那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慕寒洲入主沈氏,身價翻了幾千倍,想要接近他,還挺難的。
而且在這種節骨眼上,去做當年做過的事情,怕是會被人給盯上。
溫語晨難免會擔憂,沈清越卻覺得,到這種地步,就該除掉對方!
“你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沈清越的眼睛,迅速褪去溫和,換上嗜血之色。
整個人看起來,哪有半分清貴的樣子,分明隻有殺氣。
宛若二十二年前,把人殺了,再用斧頭,慢慢剁屍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