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得知沈董事長被捕入獄的消息時,她整個人都是發著抖的,生怕會鬨出人命。
慕寒洲抬著雙晦暗不明的眼睛,盯著眼前那張蒼白的小臉,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
“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這幾個字說得灑脫,似是不在意,又似在安撫南淺。
立在他麵前的女人,盯著他看了半晌後,沉沉伸出手。
“我準時回來了,那筆錢,可以還我了嗎?”
慕寒洲瞥了眼她的手心,又移開視線,放到她的臉上。
曾經她看到自己時,向來都是欣喜雀躍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半分笑容都沒了呢?
他微微偏過腦袋,打量著南淺。
“初初,事情成功了,你不高興嗎?”
南淺麵無表情的回:
“高興。”
他們失去了最初的信任,彼此之間便沒了真話。
明明互相心知肚明,卻又不點破對方,反倒沉寂在謊言裡。
慕寒洲便是如此,她說高興,他就滿意的,緩緩勾起唇角。
“那今晚留在這裡,陪我喝杯香檳。”
南淺忽視他的話,用那隻停在半空中的手,往前伸了幾分。
“寒洲,說話算話,把錢給我吧?”
揚起的笑意,漸漸僵在唇邊。
慕寒洲神色冷沉的,凝著她。
“就那麼想要沈希衍東山再起?”
南淺眼睫輕顫,隨即淡聲回。
“他父母做的事,他不知道,你不該禍及他。”
“他父母,對我母親、對我舅舅做的事情,我當時知道嗎?還不是一樣禍及我?!”
慕寒洲一聲反問,堵住了南淺的嘴。
“你們之間的恩怨,我不想再管了,麻煩你把錢還給我,其他的,我不再過問。”
望著那雙不再有他身影的眼睛,慕寒洲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間的怨恨。
“黎初,你說過,會永遠愛我的,怎麼隻有四年,你就忘了你說過的話呢?”
這樣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南淺愣了愣。
半晌,她平靜抬眸,看向沙發上的男人。
“寒洲,沒有人會永遠在原地等你的。”
她等了八年,等累了,不想再等了,也很正常。
畢竟那麼漫長的青春歲月裡,從未有過一句回應。
她還等什麼呢?
“如果沒有沈希衍,你會一直等我嗎?”
南淺不知道慕寒洲為什麼要執著這件事,但還是耐著性子回答了他。
“寒洲,是你讓我接近沈希衍的,有沒有他,重要嗎?”
慕寒洲心臟,梗了一下,有什麼東西從胸腔破出,讓他感到窒息。
沒關係,她說過,喜歡過的人,還是會重新喜歡上的,不用害怕。
等處理完這一切,他再重新俘獲她的芳心,以後他們還會像從前一樣。
這麼安慰完自己,慕寒洲便取出支票,拿出鋼筆,在上麵寫下五個億。
落筆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
慕寒洲似乎猜到是誰,眸色動了動。
隨後不慌不忙寫完,再把支票交到南淺手裡。
“初初,要想拿到這筆錢,還需要你做一件事。”
南淺沒想到按時回來了,還是要受他的掌控。
不禁苦澀的,扯了下唇角。
“什麼事?”
慕寒洲抬眸,掃向門外——
“在他麵前承認,這一切都是你設的局。”
南淺懷疑自己聽錯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慕寒洲。
“為什麼?”
為什麼?
因為隻有斬斷他們複合的可能性,她才能回到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