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眼就能看穿趙伯的想法,直接戳穿後,又給他指條明路。
“你借助紀家、遲家的力量,讓他們去查。”
“一查到蛛絲馬跡,你就匿名發布到網上。”
“雖然借助輿論的力量,搞不垮慕寒洲。”
“但是一個董事長風評不好,會影響到股市。”
說到這裡,阮媚碧藍色的眼睛裡,迸發出一股陰冷狠意。
“我去華爾街做金融,等我壯大起來,你我二人聯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慕寒洲怎麼搞垮沈氏的,她就怎麼搞垮慕寒洲,替沈希衍報仇,也替他完成遺願。
沈希衍當年接手沈氏,隻是為了幫沈董事長,實際想要做的,是打造金融帝國。
現在他不在了,她得幫他做到!
“好,我照你說的辦!”
趙伯跟阮媚是不對付的,可現在,隻要是跟南淺、慕寒洲為敵的人,就是好人!
他們一走,走廊拐彎處,戴著墨鏡的寧汐,緩緩走了出來。
兩人的對話,她全部聽見了,心裡的疑惑,也得到解答。
她以前就揣測過,慕寒洲要的,不單是沈氏,還有人命。
沒想到,他真這麼做了。
果然是把仇恨放在第一位的人。
寧汐抬起手,摘掉臉上墨鏡,前往病房。
隔著透明玻璃,看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插滿管子的人時,眸色暗了下來。
視線移開,望向守在門口的保鏢,寧汐便明白過來,慕寒洲這是軟禁了南淺。
她捏緊墨鏡,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卻沒有跟保鏢鬨,而是去找慕寒洲。
對方就在隔壁病房,此刻靠坐在床頭,任由醫生往他的手背上,紮入輸液針管。
抬眸瞧見寧汐進來,慕寒洲清淡的眼眸,輕微轉動幾分,隨即恢複往日一貫沉著。
“回來了?”
寧汐沒回應,直接走過去,拉開病床前的椅子,坐了進來。
“問你三個問題。”
她向來不喜歡迂回,對待慕寒洲,那是更加不願意多說客套話。
“第一,你利用南淺,拿到沈希衍的錢後,是不是又做空沈氏,逼死了他的父母?”
慕寒洲讓南淺做的事,寧汐是知道的,但兩人約定裡麵,隻是拿錢,沒有害人命。
回國後,看到新聞,說沈氏夫婦跳樓自殺了,寧汐便在懷疑是還不起債,還是人為?
寧汐高材生,博士後,有智商有頭腦,她能猜到,慕寒洲不足為奇,便沒打算隱瞞。
“不應該嗎?”
他複製沈清越的手段而已,有什麼錯,怎麼人人都來用責怪的口吻,質問他?
“應該,換成我,也會這麼做。”
寧汐知道,他過往遭遇,也知道沈清越是怎麼逼死他母親、他舅舅的。
她理解一報還一報,也支持他這麼做,隻是她看不上,他的那些手段。
“有沒有把沈氏夫婦的死,推到南淺頭上?”
慕寒洲眼睫輕顫,又在沉默幾秒後,點了頭。
“我就知道,你為了離間他們,會把這筆賬賴給南淺。”
南淺上次回紐約,寧汐就隱約看出,她有點喜歡沈希衍。
既然她喜歡,那麼慕寒洲,是不會如願讓他們在一起的。
所以寧汐能猜到慕寒洲會這麼做,看他的眼眸,便愈發寒涼。
“第三個問題,你是不是以她的名義,害死了沈希衍?”
按照慕寒洲陰狠的性子,必然會把當年的遭遇,以及南淺移情彆戀的憤恨,發泄在沈希衍身上。
那要怎麼樣才能讓沈希衍死不瞑目,又死得難過呢?
那就是,以南淺名義行凶,這樣才能達到最終目的。
見寧汐什麼都猜到了,慕寒洲的臉色也跟著沉下來。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又來問我做什麼?”
寧汐笑了一下。
“我就是來確認清楚,免得冤枉好人,畢竟你當年也肯為她付出性命,隻不過……”
她停頓一下,又拿起手中墨鏡,用其中一個鏡腿,勾了勾擋住視線的發絲。
“確認清楚後,我才知道,你從頭到尾都隻是——一個隻愛自己的偽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