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著梧桐葉的深秋,下了場淅瀝瀝的小雨,打在落地窗上,斜斜滑落。
護士推開病房的門,瞧見有風進來,連忙走到窗戶邊,把窗關了起來。
再抱著輸液工具,走到病床前,拿起病人的手,把輸液管插進滯留針裡。
在插針的過程中,女護士時不時掀起眼眸,打量一眼躺在病床上的男人。
已經半年過去,這個亞洲男人,在經曆過幾次大型手術後,堅挺活了下來。
隻不過一直昏迷不醒,好像沒有生存的意念,又或是沉浸在夢裡不願醒來。
但是即便昏迷這麼久,也依然不影響亞洲男人的容顏,和完美身形的狀態。
他就那麼躺在那裡,卻仍舊散發著清冷矜貴的氣息,好似是與生俱來一般。
宛若雕刻出來的臉,在落日餘暉映照之時,輪廓分明,眉眼冷峭,薄唇如霧。
順著絕美臉龐往下,是性感魅惑的喉結,還有白皙肌膚下,若隱若現的鎖骨。
隨意搭放在病床上的手,骨節分明,修長乾淨,仿佛是一塊瑩潤通透的寒玉。
他的手,是女護士見過最好看的手,每次來給他換藥紮針,都能抓著摸很久。
這會兒插完針,女護士也不想走,一邊抓著他的手,一邊細細打量著他的臉。
“長是長得好看,隻可惜年紀輕輕,頭發就白了……”
在那位小姐急匆匆把人送進醫院的時候,這位身受重傷的亞洲男人就白了頭。
女護士們感到好奇,便去問那位小姐,是不是故意染的?
那位小姐每次都是搖搖頭,也不說話。
她們也就不敢問了。
但還是會趁那位小姐不在的時候,跑過來看看帥哥。
女護士看得正入迷時,病房的門,被人推了開來。
打扮溫柔的女人,在一位保鏢陪同下,走了進來。
“珍妮,他今天怎麼樣了?”
叫珍妮的女護士,聽到保鏢的聲音,嚇得連忙抽回手。
“哦,那個……他今天好些了,手指已經在動了,應該快醒了吧。”
聽到這話,郗嫣又抬起手,打了幾個手勢,旁邊的保鏢隨即翻譯。
“那你先出去吧,這裡交給我們。”
“哦,好……”
珍妮慌慌張張點了下頭,就攥緊偷摸過男人的手,匆匆離開病房。
她一走,郗嫣又在保鏢陪同下,走到病床前,優雅大方坐了下來。
盯著病床上的人,看了一會兒,她拿起旁邊毛巾,替他擦了擦臉。
動作溫柔細膩,連低下來,凝著他的眼睛,也是充滿了似水柔情。
待擦乾淨,她又放下毛巾,側身對著保鏢,打手勢:
“顧昀,你說,他什麼時候會醒?”
叫顧昀的保鏢,麵無表情的,瞥了眼病床上的沈希衍。
“不知道。”
他回完,又沉著一張清俊冷漠的臉,淡聲補了一句。
“大小姐,他要是一直不醒,你要一直守在這裡嗎?”
郗嫣點頭。
“當然。”
顧昀一雙冷沉眉眼,透著一抹不滿。
“已經守了半年了。”
“我知道。”
郗嫣打完手勢,回過頭,又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人。
“我不守著,不放心。”
國內那些人要害他,郗嫣怕他們還會再派人過來殺他,故而寸步不離。
也因為有人要害他,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他的行蹤,包括她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