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眼底流露出來的強勢占有欲,南淺就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住腦袋,逃不脫,掙不開,沉悶到喘不過氣。
身子骨已然不好了的女人,在垂眸沉寂數十秒後,緩緩勾起慘白的唇角,自嘲一笑。
“慕寒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你的棋子,一顆物儘其用,將他打得落花流水的棋子,他還會要嗎?”
對啊。
就算她想離開他,跟著沈希衍走,也要看沈希衍願不願意。
經曆過那樣的傷害,沈希衍心裡,還有南淺嗎,還愛她嗎?
慕寒洲不知道,隻能換位思考,如果是他自己,他還會嗎?
他抬起如扇眼睫,望向眼前麵色煞白,眼底心如死灰的女人。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到,南淺似乎並不打算跟沈希衍重修於好。
是因為傷害過對方,過於歉疚,過於自責,便再也不想打擾了嗎?
可是……
她的心,還在對方身上,所以……
慕寒洲啊慕寒洲,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能把她的心拿回來啊?!
他有些痛苦的,抱緊南淺,將沉重的腦袋,深深埋進她的脖頸裡。
“黎初,我求求你,重新愛我一次,好不好?”
這兩年來,他從未這樣求過她,總是勝券在握的以為,慢慢等著,她總有一天會回來,可是現在,他真的怕了。
“黎初,我真的很愛你,求你,重新愛我一次吧。”
南淺輕微側過眼眸,看向低聲下氣乞求著她的男人,眼底沒有一絲同情。
“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放我走,讓我去國外,一個人自由自在過完這一輩子。”
她為了他,從一個律師,變成一個法務。
然後被軟禁在這座屋子裡,足足兩年,沒有工作,整個人都已經廢了。
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也不想再這樣下去。
然而慕寒洲摟著她的手,卻越發用力,仿佛要將她整個人揉進骨子裡。
“初初,我不會放你走的,死了這條心吧。”
無論如何,他拿到手的東西,絕不會有放走的可能,不管是南淺,還是沈氏集團,他都要緊緊握在手裡。
想到這裡,慕寒洲緩緩鬆開南淺,再抬起手,幫她挽起被風吹亂的頭發,彆在耳後。
“我們結了婚,是夫妻,他奪不走,你也彆想逃。”
南淺勾起煞白的唇角,冷嗤一聲,似乎早已預料到是這樣的結果,眼底滿滿都是諷刺。
“隨便你。”
等孩子安全落地,寧汐轉輾回國,她再拿命威脅慕寒洲,讓他放自己走,要是他不同意,那就同歸於儘吧。
南淺一把推開慕寒洲,從躺椅上起來,回到主臥,直接冷著臉,把門反鎖了。
慕寒洲望著那道被鎖上的門,眉目如畫的眼睛,一點一點落進似霧蒙塵。
他在原地,佇立一會兒後,有些疲倦的,倒在躺椅裡,也不知道躺了多久,黑夜逐漸轉為白晝。
有初晨陽光從天邊升起,灑落在他的身上,洗去他的疲憊,也洗清他的腦子。
慕寒洲冷沉著臉,從躺椅上起來後,走到落地窗前,看了眼已然沉睡的南淺。
霍頓莊園裡麵,前後左右都有保鏢,他並不擔心,她會逃跑,至於沈希衍……他得去探探對方心思。
慕寒洲越過露台,回到自己房間,洗漱一番後,換上西裝,戴上寶珀腕表,徑直坐進車裡。
由於是拜訪形式的洽談會議,慕寒洲便將華盛集團裡的股東們悉數帶上。
浩浩蕩蕩一行人,走進E.G集團分公司,就被沈希衍的助理,引著上了頂層。
E.G的總部,在紐約,聽說極其奢華。
至於奢華到何種地步,慕寒洲沒有實際探查過。
但這家分公司的建設,比華盛集團還要大一半。
內部環境,都是高科技環繞。
頂層總裁室,更是奢靡到,連牆磚都精致無比的。
可想而知,E.G的底蘊、實力,都不容小視。
一群人來到總裁室,還沒打量完環境,就被一個小助理給攔了下來。
“慕總,我們總裁,讓你單獨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