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眼睛裡看到始終隱忍著的水霧,南淺有些驚詫的,緩慢垂下眼眸。
他明明恨她,卻說想她,難道他還愛著她,還是說喝醉酒在胡說八道?
應該是後者,他都要跟郗嫣結婚了,又怎麼可能還愛著她這種人?
在南淺看來,她間接害死他的父母,又差點害死他,不可能會再愛。
可他的眼神,像銀河傾瀉,滿滿當當的思念,竟然毫不避諱的,落下來。
分明能感覺到,他的眼睛裡有自己,可濃烈酒味,卻提醒她,他醉了。
南淺想了想,就當他在發酒瘋吧,不要再問下去了,已經沒有意義了。
她一個將死之人,在失去弟弟、女兒之後,就不配去質問任何。
她沉默不語,沈希衍也不再訴說想念,隻伸出大掌,一把扣住她的下巴,急不可耐的,含住她的唇。
他吻得瘋狂,連她滲透出來的芳香,都悉數舔舐乾淨,動作急到,仿佛要把她拆卸入腹。
南淺睜大眼睛,望著不顧一切想要占有她的男人,有一瞬間,產生抗拒……
不是厭惡他,而是他跟郗嫣也這樣過,她本能感到不舒服。
在她糾結著要不要推開他時,沈希衍自己停頓了下來。
他保持著最後一絲理智,盯著眼前那張清冷淡漠的臉,問:
“惡心嗎?”
南淺心口一窒,他是在擔心,他碰她,會讓她惡心嗎?
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些後悔,先前為了逃離,說出這種話。
她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清楚,可話沒出口,沈希衍又撩開她的睡裙,握住她的細腿。
“惡心,也先忍著。”
他好像什麼都不顧了,不顧他自己的仇恨,不顧她的怔愣,俯下身,直接要了她……
南淺的身子骨,卻承受不住他的發狠,幾次抗拒都被他按住手,無法動彈。
那兩片唇瓣……也始終被他吻著,連做都沒有鬆開過,似乎恨不得吃了它。
他的瘋狂,南淺無力反抗,隻能撐著一口氣,挺著斷裂的腰,任由他折騰……
直到實在撐不住,她才昏昏沉沉的,閉上雙眼,短暫性的,暈了過去。
等她醒來,已經是第二天傍晚,昏黃的光線,投射進來,刺疼她的眼。
她眯了眯雙目,想要伸手擋住,卻無力抬起手,隻能緩慢側過腦袋……
疲倦無光的視線裡,出現一張棱角分明、清冷如雪的臉。
他迎光而坐,銀色發絲,鍍上一層淡淡金光,宛若神祇降臨。
修長手指間,夾著一支香煙,忽明忽滅的火點,正升騰著煙霧。
他就隱匿在這樣的青色煙霧裡,低垂著那雙深沉不可窺測的眼睛望著她。
他沒有說話,她也沒有開口,兩人似乎忘了昨夜的瘋狂,陷入自己世界,沉默著。
直到沈希衍手裡的煙燃儘,他才從她臉上移開視線,越過一堆煙頭,凝向滿地紙巾。
他盯著那些紙巾,一點一點攥緊掌心,再用富有磁性的嗓音,輕啟薄唇,沉靜開口。
“我們重新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