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晉江首發88(2 / 2)

側臉頰,眼瞼下,顴骨上方位置有一顆嫵媚的小淚痣。

女人用塗脂粉的工具將粉末挑起,然後輕輕的覆蓋在了那顆淚痣之上。

鏡中可見女人目中閃過了一絲陰冷,但旋即,麵上卻又浮上了足以晃花人眼的笑容。

終於到了冬月初八這日,天氣明媚,但空氣中卻藏著絲濕冷。

蕭辰意卯時就醒了,清醒後即使還有一小會時間小憩但她也再睡不下去。

頭甚至有些痛。

腦中又晃過昨夜所做之夢,夢中的那個場景,一晃而過的場景……

又是那副場景。

蕭辰意甩了甩頭,隻當是自己這幾日等著大婚,日子過得太平靜反而思慮太多所致,她不願再認為此次也是係統給她的預示。

趙侍新似乎並不知曉……因並未見他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所以隻要過了今日,今日過後,折了他的羽翼,秦昭就不會再受他挾製,而她,也就可以不必再受這男人逼迫,擔憂自己未來的自由了。

這麼想著,蕭辰意很快就來了精神,起身,喚人服侍她洗漱準備,一直忙到辰時過後,秦昭該到她宮中來帶她去太廟中祭祖了,結果等了許久,卻一直都不見人來,也沒人來通報一聲的,蕭辰意宮中眾人皆麵麵相覷,有些奇怪,蕭辰意也覺著秦昭不該會忘了時辰才是,明明他昨日還到她宮中來,對她說了些話,做了點讓蕭辰意有些雲裡霧裡的交代來著。

又等了會兒,蕭辰意心頭越來越打鼓,她覺著好像是有些太安靜了,除了她這宮內,外界實在是有些過於安靜了,便準備差人去請秦昭,沒想此時,卻突然有人領著穿盔帶甲的兵士強硬的衝進了她宮中,蕭辰意見當先來人眉峰緊蹙,一臉鄭重,並且還同他身後兵士一般穿著將軍的袍甲服飾,蕭辰意趕緊迎了上去,驚詫不已,又隱隱心顫的看著人道:“其真表兄?你怎麼會……”

結果她話還沒問完,邱其真見她無虞,已微鬆了口氣,然後便一臉沉重的告訴了蕭辰意一個她幾乎不敢相信的驚愕事實。

他竟告訴她,早在今日半夜,京營中便有人突然發起叛亂,西場與南場京營最先發動,因毫無預警,叛軍在夜間兵士的飯菜中投毒,以致半夜發起

叛亂時,兩場營的其餘兵士皆無力反抗,很快便繳械投降。

而之後叛軍又包圍了前門場營,負責衛戍皇城,巡城守衛的上直九位親軍中也有與之相呼應的叛軍,在宮城前門將城外不知何時集結而成的另一股叛軍分三路放進了城內。

巡城守衛的其他兵士很快便被叛軍掌控,消息一時就遞不出去。

保衛皇帝陛下的忠義精軍就這麼與那些叛軍對峙,抵抗了半夜,想必到了此時……

邱其真頓了頓才又艱難的對她道,據他猜測,很可能現在叛軍已逼宮成功,皇帝陛下的安危已握在此次發動叛逆的那位叛首手中了。

邱其真還對她道,因此次偷襲是在半夜,而且還是京軍與巡城的九位親軍直接內部反叛,實在是太過突然,所以叛亂開始後,宮城外幾乎無人可知,到得今日天明,許多本準備去到他府上的大臣都相繼被人給軟禁到了宮中,又有總算拚死從宮中逃出的侍衛通知到他的人,邱其真才會知曉了此事,立時就集結人馬趕往了宮中。

從偏門領著人一路殺將過來,才終於走到了這裡。

蕭辰意乍聽了這消息,腦子幾乎是轟然炸開,還是懵的,她完全不能相信,也不敢相信,但此時站在她麵前,一眾身上皆沾染了刺鼻血腥味道的將士卻令蕭辰意不得不信。

蕭辰意驚道,既然這樣,她為何會並未聽到任何的聲響,邱其真看她一眼道:“宮外如此不難理解,但宮內這樣,恐怕是有人故意封鎖消息,不想讓你知曉,營造安平的假象,等一切塵埃落定,再給人當頭棒喝。”

蕭辰意差點腿軟跌倒,邱其真扶住了她,然後對她道現在時間已不多,但或許還有可挽回之機,現下最主要的,是要知曉皇帝陛下此時的情況。

此次城外放進來的叛軍數量並不算多,禁軍中的叛軍遭遇抵抗,想必也還是會有不少死傷,他目前手中的兵力還勉強可以一戰,至少可以先讓人將她帶出宮去。

蕭辰意完全不知該怎麼辦,她隻知秦昭現在的處境一定十分危險,便雙手抓住邱其真的手,讓他先去救秦昭,先把秦昭救出來,不用先管她。

但邱其真苦笑了一下,對她道他的人已開始與叛軍對峙

了,她的宮前便是前去與叛軍對峙的必經之路,她今日畢竟也是要嫁與他,而且皇帝陛下恐怕即使被救出來了,第一時間也是問她的安危,所以他才會親自來尋她。

蕭辰意看著邱其真,她想秦昭果然是沒說錯的,邱其真當真是個答應了就不會反悔的人,此時秦昭危在旦夕,他本可以倒戈相向,但他卻沒有,反而還堅守陣營的與叛軍廝殺。

邱其真帶著蕭辰意準備走出宮門時,沒料此時在宮門外卻突然又闖進來一隊人,人馬見到走到院中的他們一行,一字排開,軍容整肅,有一人從人馬中走至前方,一身黑袍鎧甲,麵容熟悉,蕭辰意見到這人的第一眼,心頭已知是誰派來的人了。

那人走出隊伍後,順道拎了個人出來,白皮細眼,是宮內的一個公公。

邱其真上前,將蕭辰意掩在身後,但那人卻並不看向邱其真,而是直直的看向蕭辰意,然後便對她道:“長公主殿下,大人想見您。”

蕭辰意心頭發緊,手微微發抖,但她還是上前一步,似乎不願麵對結果般的問道:“秦昭呢,皇帝陛下呢,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那人看向她並未再答,而是方才被拎出來的公公看看身旁人,身體微哆嗦的向蕭辰意道:“長公主殿下,您……您去見了趙大人就知道了。”

“你,你告訴我,他們到底把秦昭怎麼樣了?!”

那位公公卻看了身旁黑甲男人一眼,不敢再多言什麼,依然是方才的那句話。

蕭辰意往前一步,還想再說什麼,邱其真卻將她拉住,然後道:“你這麼去見他不妥,萬一皇上還並沒被趙侍新給……”

蕭辰意不知該如何抉擇,但趙侍新親隨將人抓到她麵前來的這意思,似乎秦昭已被趙侍新給拿捏在手裡了,那秦昭的性命不就危在旦夕了……?!

邱其真話還未說完,長業便已截了他的話,轉而向蕭辰意扔了個重磅炸彈的道:“長公主殿下,除了方才那句,大人還讓我傳話給您,他說您要是不去,大人不介意待會,就將陛下的頭給送到您的麵前來。”

蕭辰意聽了,腳下差點踉蹌不穩,但她很快竭力穩住心神,立時就要上前一步,邱其真依然拉住了她理智

的對分析她道:“汾陽表妹,即使陛下此時真落進了趙侍新的手中,但他也必不會現在就要了陛下的命,他還需陛下……”

更多的,蕭辰意此時卻早已聽不進去了,她知道按常理來說,趙侍新即使逼宮成功,拿住了秦昭,為了之後能堵住悠悠眾口,他應該也不會此時就殺了他,但蕭辰意卻不能賭,她不能拿秦昭的性命來賭,而且趙侍新也不是個能按常理分析的人。

蕭辰意便推開邱其真的手,然後肯定的對人喃喃道:“我去見他,我去見趙侍新。”

長業在心頭微鬆了口氣,但見到走到自己麵前來此時裝扮妥當,一身華麗衣飾的女人,眉很快就微蹙,但猶豫一瞬,卻還是隻能就這樣將人往皇極殿的方向帶去。

一路上,越靠近此時趙侍新想讓她去見他的地方,場景愈是令人側目,但到了皇極殿前的廣場上,在三級延展而上的漢白玉石階腳下,蕭辰意抬頭上望,她才知,方才都算不得什麼,現在所見才是令人心神俱顫的景象。

滿目的屍首橫陳,血染白階,腥紅遍地。

此時天光大亮,紅白的映襯讓蕭辰意瞧著漸漸有些眼暈。

原來係統預示的景象是在這裡,她夢中好幾次出現過的景象,隻是這次卻不再是遙遠並且一晃而逝的畫麵,而是活生生擺在了她麵前的畫麵。

能聽,能見,還能聞。

蕭辰意閉了閉眼。

站在此處,睜眼望向視線儘頭此時正站在九門大開的殿前,一身白衣背手直直看向她的人影,視線又落回下方,蕭辰意垂首,雙手終於顫巍巍的提上曳地的裙裾,一步步迎著殿門那人的目光開始拾級而上。

每走一步,腳下都似乎極為艱難,鼻間血氣的味道愈濃重,蕭辰意好幾次都覺得自己應該會摔倒,但她卻咬牙堅持著終於還是走到了殿門前,站到了此時正一臉冷肅,目光瞧著她,卻又並不太冷的人麵前。

那人見她來到跟前,終於率先對她淡淡的開口道:“來了。”

蕭辰意雙腿還有些發顫,她緩緩放下提著裙裾的手,剛想說話,卻似乎走過方才那段路,此時已到了極限,霎時腿彎一軟便要往前跌倒,一雙手伸出,自然的抄住了她,蕭辰意身上

大衫霞帔在胸前的珠玉流蘇因突然的晃動而開始嘩聲作響。

蕭辰意明顯感覺到接住她人的手僵了一瞬。

扶著麵前男人的手臂直起身,蕭辰意便要退開,但人卻就著此時姿勢將她一把摟緊在身前,手牢牢箍住她的腰,就聽男人冷涼的聲音響起在耳邊,“蕭辰意,這時辰這身衣服……”

男人摟在她腰間的手不自主發狠的緊了緊:“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嫁給他?”

趙侍新盯著女人衣飾,眸色冷沉,不管是這女人對那人還餘情未了,亦或是隻是為了助蕭秦昭來對付他才如此行事,趙侍新此時見到麵前女人一身即將嫁做為她人婦的衣飾都有點忍不了,在人未說得出話時,他又攬著人在耳邊陰厲的故意道:“我怎麼可能讓你如願以償——”

話說完,趙侍新見人一直掙紮著想離開他懷中,他反而率先將人給一把毫不憐香惜玉的扔在了地上,然後便居高臨下麵覆陰影的看著女人緩聲道:“送你的大婚禮物,怎麼樣,喜歡嗎。”

蕭辰意心下一震,瞳孔猛縮的抬頭,原來這就是趙侍新那日所說,要送給她的大婚禮物。

作者有話要說:久等,隻能更這麼多,很想把後麵的也寫了,奈何沒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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