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將一切看在眼裡,艱難出聲:“……她為什麼要換發型?她不熱嗎?不嫌麻煩嗎?”
“可能是什麼新型增益buff?”
倒不是說A不能留長發,但在這種環境下披頭散發,瘋了吧?
這群軍校出身的姐們爺們每天都和異變體打交道,人均臉盲,對娛樂行業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他們看到頌晨的一套迷之操作,唯一的感覺就是莫名其妙。
教官們忍了又忍,結果又看到頌晨頭也不回往起點方向竄去,終究還是忍不住了。
“如果想釣魚留在中間就可以,跑這麼遠做什麼?”
“找虐?”
“她和這條賽道的第二梯隊之間,其實也還有些距離,如果她足夠迅速,確實能刷到幾隻機械體。”
“完全多此一舉,後半段又不是沒有機械體,以她的格鬥能力完全可以單殺。”
如果讓他們重複頌晨的操作——把分牌全拋,然後走回頭路。
他們能想到唯一不虧本的處理方法隻有一種,就是順著把後方還健在的競爭對手一口氣送走,直接解決後顧之憂。
可這是需要強大單兵實力的!
教官們試著想了一下頌晨一個人站在十多人麵前,朝十幾人大喊‘你們被我包圍了’的場景……皆認為過於荒唐,很快就將這種想法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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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晨聽不到教官在說什麼,但她折返的目的確實是為了搞分。
一路上,她輕車熟路繞開機械體,找到之前留下記號的樹木,蹲下,開始用匕首挖土。
很快在樹根處把一塊10分的分牌挖出,抖抖土扔進背包裡。
分牌總數不多,每條道也就十來個,且大多數分值都是5。
重點是無論值幾分,這些分牌從外形上來看都是完全一樣的,隻有拿到手上那一刻,計分器更新,才能知道具體數值。
這塊十分的,是頌晨手裡積分第二高的牌子。
不多不少,對學生吸引力大,但也不至於直接搶奪,適合釣魚。
頌晨眯著眼看了看前方,發現暫時還沒人靠近,於是借助匕首三兩下爬到樹上,坐在樹乾上眺望起點方向。
營區。
教官:“……她什麼時候在這埋了東西?”
這兩天頌晨一直在重複枯燥的動作,他們沒有過多關注,於是完美錯過她走到這一帶時到底做了什麼。
“不知道,但她好像不是一時興起,”有人撓了撓下巴,饒有興致道:“可能還算過其他學生的腳程,然後專門留一塊十分的牌在這……有點意思。”
雖然依舊不知道她想做什麼,但值得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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頌晨在樹上坐了半小時,遠方終於傳來學生和機械體打鬥的動靜。
頌晨翻身下樹,再次確認形象後,快速朝聲源處靠近。
這邊,四名學生將一隻四分的機械體放倒,正在為誰下最後一刀而爭執,卻突然聽見前方的樹叢傳來動靜。
一人立刻警醒道:“誰?出來!”
話音剛落,就見一道人影從不遠處的樹乾後站出,舉起雙手慢慢向幾人靠近道:“各位,相逢即是有緣,合作嗎?”
等人走近,四人頓時認出那張極具辨識度的臉:“頌晨?!”
又想起這人在訓練營中的傳聞,不由屁股蛋一緊,警惕質問:“你想乾嘛?”
頌晨臉上掛著真誠的笑,無辜道:“不乾嘛啊,想找你們合作啊。”
不得不說,人確實是視覺動物。
如果換一個醜一點人來說,四人肯定會冷笑一聲,然後毫不猶豫收下人頭。
可是頌晨現在笑著站在這,語氣溫和。
再加上她那張硬件條件過硬的臉,讓四人除去疑惑和警惕外,硬是沒提起半點動手的念頭。
一人試探著問:“……我們有什麼好合作的?”
下一刻,就見頌晨變魔術般掏出一塊棱形的金屬狀物,攤在手心給他們展示:“這個應該都不陌生吧。”
隻看一眼,幾人就瞪大了眼。
“分牌?!”學生不可置信看著她:“你從哪裡搞到的?”
他們一路過來,除了殺機械體外,當然也是在找分牌的。
畢竟分牌積分高,就算地理位置刁鑽數量少,其獲取難度也不會比機械體更大,可惜兩天下來一無所獲。
頌晨手上這塊,是他們這兩天來見到的第一塊實物。
見頌晨半天沒回答,那人迫不及待再次重複問題:“你手裡這塊到底從哪來的?!”
頌晨卻不緊不慢把手中的分牌收起。
然後在眾人垂涎的目光中,歎道:“其實,這塊是我隊友拿到的,但她被看護分牌的機械體抽進了沼澤,速度太快,我沒抓住她的手,隻抓住了這個。”
這種話在這種比賽中的可信度簡直是負數,可是……頌晨的表情太過真摯,眼中的失落不像作假。
四人有些拿不準。
一個寸頭皺著眉問:“你隊友怕不是被你陰死的吧?你的積分並不少。”
“這個啊,”頌晨舉起手腕上的計分器,笑容微苦:“這十分全是這塊分牌帶給我的,不信你們看。”
此時此刻,頌晨的積分是11。
為了更清楚展示,頌晨專門蹲下身,將分牌放到地麵。
緊接著,四人就清楚地看到,她的手和分牌分離的那一刻,她的積分由11變成了1。
也就是說除去分牌,就隻剩她自己的一分,確實沒有殺人。
四人的警惕稍微鬆懈,對視一眼,被震撼到。
一塊分牌竟然就值十分!
要知道,他們想通過機械體拿到十分,需要人均獵殺五隻才行。
可這些機械體又硬又靈活,很難對付,一天下來,他們最多也就能搞十隻,到今天,幾人的分數也就堪堪破十而已。
更不論他們還是這條賽道速度最快的隊伍,他們身後的學生都隻能撿他們看不上的機械體殺。
可頌晨什麼都沒做,隻是找到一塊分牌,就擁有了十分!!
真的很難不起殺心。
頌晨將幾人的表情儘收眼底,而後垂下眼皮,抿了抿唇,像是怕他們不信一樣道:“我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分牌,所以沒有選擇獵殺機械體,如果我殺了人,我的積分不會是這樣。”
“我們本來是打算平分那些分牌的。”
學生抓住關鍵,立刻追問:“平分?意思是那個地方,像這種的分牌還有很多?”
頌晨點了點頭,直白說:“沒錯,所有分牌都由一棵植物類機械體守護,那種機械體攻擊力極高,很危險,但隻要能打敗,收益也是巨大的。”
“如果可以,我當然想自己全部帶走,但難度太大了,因為貪心被淘汰得不償失,所以我想尋求合作。”
頌晨主動退步,示弱道:“你們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四人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驚喜。
頌晨這話說得很真。
要是自己能辦到,誰會願意分享呢?
而且聽她話裡話外的意思,分牌的數量還不少,他們隻要拿下分牌,基本就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