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注定有爭端,哪有絕對的和平。
他小嘴抿了抿,試探道:“爸爸,你不會是想去學校找老師,然後讓老師處理吧。”
這個方法不能說錯,或許說,大部分校園暴力裡,很多受害者家長采取的都是去找學校溝通,由學校出麵說教,至於有沒有效,那就見仁見智了。
謝朗一陣牙酸,突然覺得他爸一下子變笨了。
謝凜把鍋碗洗乾淨,用布巾擦乾水,再按地方擺好,隨後解下圍裙出了廚房。
謝朗一溜兒跟上來,抱住他的腿當掛件:“我不管,這事你必須擺平了,我要是被人揍了一拳,回家我就咬你十口。我認真的。”他故作凶狠地瞪著那雙大眼睛,怪可愛的。
謝凜沒忍住,抬手揉了揉兒子的小腦袋。
謝朗晃了晃脖子,不讓他多摸。事情都沒還搞定,摸什麼摸。
次日,謝凜真的找去了學校,四年級二班的班主任似乎並不意外,臉上是濃濃的無奈。讓人去教室裡把曾熊叫來,在辦公室裡給謝朗道歉。
曾熊獰笑著掃了謝朗一眼,“對不起啊謝同學。”
謝朗小眉毛擰起,謝朗的班主任臉色也不太好。
可曾熊歉也道了,老師說什麼他都應,但明顯左耳進右耳出,完全當成了耳旁風。
估摸著差不多了,謝凜拍拍謝朗的肩膀,聲音不大不小,足夠辦公室裡的人都聽見:“下午放學,爸爸來接你。”
“好啊。”
謝凜這才回去,謝朗進教室學習。
那邊曾熊出了辦公室,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他回到教室,老師掃了他一眼就不管了。
他的位置在最後一排,同桌小心翼翼給他挪開凳子,曾熊一屁股坐下去,力道之大,帶得臉上的肉都顫了顫。也嚇得同桌的一顆心顫了顫。
等到下課,老師離開教室,頓時有幾個人湊過來:“熊哥,發生什麼事了?”
“老班叫你去辦公室乾什麼。”
曾熊冷哼一聲,“還能乾什麼。”
他眯了眯眼,拳頭攥得緊緊的,“有些人皮癢了,得給他鬆鬆皮。”
“熊哥,是不是昨天那個小子。”
想到曾熊被叫去辦公室,有人小聲道:“那小子不會是告訴家長了吧。”
曾熊不語。
其他人麵麵相覷,有片刻的心虛,隨後就是怒火高漲:“熊哥,我們一定要給他點教訓,不然他不把你放在眼裡。”
他們這幾個人裡,家庭條件不算差,但也好不到哪裡去,能進這所小學,無非占了地理便宜,學習比不上其他人,經濟也比不上。本來是一盤散沙,但是遇到了曾熊。
曾熊家裡其實不缺錢,他爸是包工頭,上麵兩個姐姐,才盼來他這麼一個兒子,家裡寵得沒邊兒了。他原本在小地方讀書,典型的學校一霸,小日子過得彆提多滋潤了。
結果他爸非讓他來市裡念書,他不但不是學校裡最有錢的了,相反,還被叮囑不能去招惹某些學生,曾熊憋屈啊。
市裡的教學他跟不上,就沒心思讀了,把心思都用在歪門邪道上,在班裡拉幫結派,專撿軟柿子欺負。
那些學生家長也隻是普通人,家裡孩子被欺負了,無非找學校找老師,曾熊都是當麵答應得好好的,扭過頭就變本加厲。
曾熊他爸也是個混不吝,真鬨大了,就賠錢了事,一般時候都假假地說孩子打打鬨鬨很正常。
曾熊盯上謝朗也不全是個意外,謝朗長得好,成績好,又受老師和同學喜歡,還當著全校學生麵上台領過獎,存在感自然低不到哪裡去。尤其謝朗跟他一樣,都是從小地方轉過來的,怎麼謝朗就這麼招人稀罕,他就不行。
家裡寵他,他也知道一些好東西。看見謝朗的穿著,其實還有些猶豫。
但是某天,他看到跟謝朗一起轉來的小子叫校門口賣炸串那個女人媽時,他就放心了。
他爸說了,現在小攤生意很賺錢,謝朗又是個兒子,說不定家裡的錢都花在他身上,才有這麼一副闊少爺的樣兒。
真尼瑪裝。
下午放學的時候,曾熊留意校門口,謝朗他爸還真來了。
熊孩子潛意識裡還是怕大人,暗忖:謝朗他爸總不能天天來,今天就先放過謝朗。
有人來接,謝朗心裡特美,一隻手抓著成玉,一隻手抓著謝朗,晃來晃去。
謝凜:“好好走路。”
“我有好好走啊。不信你問成玉。”
成玉:…………
成玉硬著頭皮道:“朗…謝朗走得挺好的。”
謝朗感受成玉和他交握的手收緊,心裡壞笑:瞧那小慫樣兒。
“爸爸,你明天還來接我不?”
“嗯。”
“那你打算接我多久,不會一直接吧。”也不是不可以,他挺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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