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出無線電報機是容易的,如何用現有的工業工藝造出成本適中的成品才是難點,習慣於流水線生產方式的唐寧還要規劃整個工廠,他這種最基本的現代產生方式在當時也是一個創舉,這將能使他的工廠以一個極快速度和效率來生產。
即使是電報天線塔這樣的東西,他都在考慮如何工廠化生產和建造,他不但想做一個成功的發明,還想把它儘快地做成一門生意。在實驗室搭起來之後的一個月,他的電池取得了突破,工廠生涯可以開始,於是,他找來靠譜的合夥人,已經對他巴結了n久的銀行家塞繆爾,談融資建廠的事宜。
這是一個幾千英鎊的小生意,塞繆爾很爽快地答應了唐寧的一切條件,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望通過這次愉快地合作獲得唐寧的好感,把煉鋼的絕活亮出來。
在實際建造生產線的過程,唐寧在考慮市場問題,無線電報是個新鮮玩意,該如何打開市場呢?當下的電報最熱心的用戶是鐵路公司,英國近一半的鐵路線已經鋪設了電報網,虎口奪食既是重複建設破壞生產力,又沒有發揮無線電報的優勢。在輪船上裝備無線電報才是正途,這是有線電報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一條一百英裡有線電報的線路,起碼要上萬英鎊,地形複雜成本迅速上升,而且維護起來也不便宜,他本來想一套無線電報設備做價5000英鎊,但這已經快是一艘東印度公司三桅帆船一半的造價,恐怕沒有哪家船廠樂意花這樣的天價來安裝無線電報。壓低到船價的10%?那就是一千英鎊,這是一套很不錯的房產的價格……似乎還是不對勁。
當荷蘭被稱為海上馬車夫的時候,號稱有20萬艘商船,現在一個世紀過去了,世界商船、漁船的數量當遠遠不止這個數,如果有10萬艘船部署上無線電報,每艘船收取100英鎊的年費,那就是1000萬英鎊的巨額收入,所以,價格還得降!殺手級應用當不僅僅在於通訊,還能……如果三個固定點地理位置已知的話,豈不是能通過無線電信號的時間差來定位嗎?
現在的航海導航方案是通過星空確定緯度,通過星空加時差確定經度,在顛簸的海上,找星星是一件很費勁的事,據說很多船長就是因為看六分儀把一隻眼睛給看瞎了……高貴的船長們,為了保護您寶貴的眼睛,請使用我們的無線電導航服務吧。
還有一大障礙就是摩爾斯電碼要熟練掌握是相當不容易的,反正到目前為止,唐寧自己也沒掌握……這玩意兒相當於二進製,讓人直接使用二進製是一件慘絕人寰的事情,更何況,在危急時刻,啪啪啪敲電碼也很不容易,泰坦尼克號就是因為慌亂之下電報人員老出錯,使求救信號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能把打字機跟電報機結合起來就完美了。
打字機……這個時代還沒有。做一個無線電報真的好像破解費馬猜想一樣,一路走來,會開創很多個領域,做出很多個第一次。
時間有限,唐寧也懶得考慮qwerty鍵盤是不是最科學的,反正速度不差那麼一丁點兒,都習慣了就這麼著吧。機械式的打字機其實很帶勁,唐寧記得有一種“無聲”打字機從來沒有大賣,就是因為打字員們喜歡聽到啪啪地打字聲,不知為何,唐寧也挺喜歡的。造打字機有一個小技巧,通過一個九個小洞的小鐵片中轉,既能使機械結構更順滑,又能通過這擁有72種排列方式的九個小洞在紙帶上打孔,這有什麼用呢?可以用來“複印”,隻要把已經打過孔的紙帶通過識孔機製就能把打印的內容再來一遍。
要知道,複印機這種高科技是需要過很久才發明出來的,唐寧這一小小地中轉紙帶就能完成複印的壯舉,又是打字機的殺手級應用。這種紙帶中轉是製造自動發報機必備的,並非唐寧在這兒追求完美。有了紙帶中轉,就可以添加相當有用的功能了,比如糾錯。第一次打字時打錯了不要緊,鍵盤上帶一個刪除鍵,能夠回退一個字母的間距給字母打個一條刪除線,假如是很重要的文書,則通過紙帶重打一遍,此時,被打上刪除線的地方已經自動被打了一個特殊的孔,將忽略掉,這個創舉從來沒有在曆史上的打字機出現過,是最先進的糾錯機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