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黛玉拉過寶琴攬在懷裡,笑道:“有我的寶琴侄女好麼?我不信。”
……
賈蓉沒有在亭子裡跟姑姑們湊熱鬨,今兒他除了讀書外,還有彆的正事要做。
陪薛蝌去戶部衙門領行商的掛名文書,另外皇商的事情也要跟內帑交接一下。
去之前當然要跟薛姨媽,寶釵說明一下情況。
現實總是殘酷的。
薛蟠還在監獄裡等著秋審,他們這就去斷大房的根基……
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誰讓薛家大房已經沒人了呢?總不能把寶釵的名掛在戶部領內帑錢糧吧?
再有一個,時間不等人。
多少豪商巨賈盯著皇商的名額,若不是賈敬提前打過招呼,早就給人頂替去了。
王家,西廂。
自從薛蟠定了個絞監候的死罪,薛姨媽找上王家,叔侄二人在京中各處衙門奔走,十幾萬兩銀子花出去了,隻是總不中用。
薛蟠依舊是個死罪。
薛姨媽又氣又疼,日夜啼哭。
不止薛姨媽,寶釵這段時間也愁的清減了很多,原本有些微胖的身子已經堪比林黛玉了。
眼看著大審的日子越來越近,薛姨媽幾乎飯都吃不下了,這日終於躺在了病床上。
寶釵看的心疼,隻能強笑著安慰。
“事已至此,媽也該看開了。”
“這都是命!”
“哥哥是個沒造化的,承受祖父這麼多家業,原本可以的一生富貴,他卻不知輕重的縱奴行凶打死人。打死人也就罷了,原本可以落個從輕發落,他卻從不當回事,大搖大擺的來了京裡,弄了個罪加一等,又能怪誰了?”
薛姨媽不自覺又流了淚,哭道:“我知道,我就是心裡疼!我這麼個年紀了,卻落得個白發人送黑發人。”
說著,已經泣不成聲。
寶釵搖了搖頭,隻能繼續安慰道:“大凡養兒女是為了老來有個依靠,就是小門小戶都要掙一碗飯養活母親,哪裡有將現成的鬨光了反害的老人家哭的死去活來的?”
最後,寶釵咬了咬牙,乾脆道:“不是我說,哥哥的這樣行為,不是兒子,竟是個冤家對頭!”
薛姨媽:“……”
母女二人正說著話,王夫人來了。
最近王夫人知道妹妹難過,因此時常來勸慰。
寶釵忙讓了坐,又命鶯兒上了茶,自己坐在一邊,一麵做針線一麵聽著姊妹二人談話。
姊妹二人先是哭了一陣。
薛姨媽拉著王夫人的手,虛弱道:“蟠兒沒了,大房也沒了後,我可怎麼下去跟薛家的列祖列宗交代啊!”
王夫人忙安慰道:“妹妹莫怕,咱們終究是姓王,跟我們王家祖宗有的交代就行了,何必跟薛家的祖宗交代?”
隻聽王夫人又說道:“我剛剛來時見到哥哥了,哥哥也說人總要往前看的,你畢竟,還年輕……”
薛姨媽:“……”
薛寶釵:“……”
不得不說,王夫人幾句話下來,薛姨媽母女一時間甚至忘了傷心兩個字,滿腦子都想著:
這是什麼意思?
“姐姐,你,說什麼?”
薛姨媽睜大了眼睛,一時間都不會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