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好她的個人隱|私。
營銷號收錢就刪,但私人微博不好乾涉。
熱搜一爆,高樓四起,關於新晉頂流疑似戀愛這一點,眾說紛紜。
偶像戀愛是死罪這一觀點被咬定已久,近年倒有逐漸寬容鬆動的跡象。
再則所謂“鐵證”,秦晟與那位女生僅是從一輛車上下來,進同一家店吃飯而已。沒牽手沒擁抱,女人裝束利落得體,儼然職場金領起步,雖矮秦晟一頭,氣場卻高出他一截。
“看樣子女生開的車,不是吧,少爺喜歡姐姐?”
“姐姐還是真姐姐?(躍躍欲試)”
“不知道,反正kswl。”
“無語,人家是令秋經紀的總裁,撲街鮮肉粉少來倒貼女企業家,糖姐官配許總謝謝。”
“什麼什麼,許總?展開說說。”
“還有看過《紅桃AK》不知道RN的嗎?沒有了吧。
還有看過RN總裁許荏南不心動的嗎?也沒有了吧。”
“百科到了許荏南的照片,果然女企業家就要配美男總裁......”
......
實在看不下去,秦易錚深吸一口氣,退出界麵,鎖了屏,手機捏在手裡,指節隱隱泛青。
屏幕暗下去,變成一片深沉的黑,困住他,蒙蔽他,溺死他。
明明通訊這樣發達,明明身處同一座城市,秋棠已經把他狠狠甩在身後,長袖揮開萬水千山。
有多久沒見了?
三個月,九十個日日夜夜,秋棠一路破竹,坦坦蕩蕩地發光發熱。離開他以後,她的生活越來越好。
無數個結束工作後的深夜,秦易錚在她家小區外停留,他能閉眼描摹出紫金苑門口那尊花鳥浮雕的所有細節,他知道小區進門那片紫荊樹枝繁葉茂,風一吹就要掉花瓣,知道樹下那座噴泉每晚八點啟動,到十一點半停止。
隻見過秋棠一次,似乎剛結束一場應酬,比他還晚回家。
她從一輛保時捷的副駕下來,婆娑樹影映在她凝白的臉上,美麗得像一場搖晃的老電影。
秦易錚確認她喝醉了,揮手的幅度有些大,嘴角柔柔揚起,卻不是衝著他笑。
車窗內伸出一道修長手臂,戴一塊浪琴,朝著她的方向,也揮了揮。
保時捷在她走進小區十分鐘後重新啟動,車頭調轉,隔著兩道車窗和一條馬路,秦易錚看見許荏南的臉。
他不確定許荏南是否同樣看見他。
但可以肯定的是,秦易錚不希望秋棠發現他。她被傷得那樣深,每次看他的眼神都讓人心疼。
秦易錚無數次經過,逗留,但從未下車踏入這片小區,他時常在車裡過夜,醒來時看見日出,想到秋棠,想象她每天出門是否經過那片紫荊樹,花瓣有沒有落在她肩頭?
看到粉絲把偷拍秦晟和秋棠吃飯的露臉照片發到網上,情緒倏然湧出,吃醋,憤怒,介懷......
可他似乎已經沒有立場去表達這些介意。
秦易錚閉了閉眼,一聲歎息,點亮屏幕,重新進入剛才的界麵,把那張模糊到幾乎失焦的照片保存了。
可還是想她,最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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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箭入鞘,弓弦拉滿。眼,箭,靶,連成一線,與地平行。
瞳孔鎖定紅心,秋棠眯了眯眼,揚手鬆開,箭鏃飛出。
箭羽蓄足了力,穿空破出,梭出一道筆直淩厲的線,數十米草坪開外,箭頭正中紅心。
她握著弓,垂手站立,身姿筆挺如一杆槍。
射箭場有專人計數:“十環!總計八十九環。”
冷冽神情鬆懈幾分,秋棠轉頭,揚起唇角,對許荏南說:“最後一環,到你了。”
許荏南笑著走過來,“你已經五十環滿分,我無論如何都輸給你了。”
“娛樂局,輸贏不重要。”秋棠解下弓箭給他。
許荏南接過弓箭,笑容一頓,垂眼看著她手臂,“受傷了?”
秋棠的手肘處腫起一片,上麵綻開兩道指甲蓋大小的傷口,淡粉色的肉微微朝外翻出來,自邊緣起,即將滲出深紅的血。
“嗯?”秋棠低頭看了一眼,笑笑說,“箭弦擦傷,不是很嚴重。”
許荏南卻笑不出來,扶著她到一邊椅子坐下休息,“等我一下。”
說完他大步轉身,去候場的工作人員那裡要醫療包。
對秋棠來說,沒到血流如注就不算嚴重,剛學射箭那會兒,因用力過猛且操作失誤,她幾乎將一隻箭生生插進肉裡,後來注意了很多。
她學東西很快,算是受傷很少的,但常年保持射箭的習慣,手肘處總是有一小塊色澤極淺的淤青,每周一次射箭完,指關節,手肘淤青都會隱痛一兩天。
她時常按壓這塊淤青,感受酸疼,想象箭羽破風前行,狠狠紮進靶心。
那個時候,內心的陰鬱和壓抑會得到些許釋放。
“謝謝。”許荏南微笑點頭,“不用麻煩了,我幫她上藥包紮就好。”
年輕的工作人員把藥箱給他,追著他筆直的背影,捧著臉湊在一起,幸福歎氣:“天,我好像真的愛上他了。”
“唉,他總是這麼溫柔。”
傷口經由硼酸衝洗過,許荏南舉著沾滿酒精的棉球,微微擰眉:
“等一下可能有點痛,如果你受不了,一定要及時告訴我......”
秋棠麵無表情,握著他的手往下,酒精棉球直接摁在傷口處。
她仰起頭看著他,眉梢一挑,水紅的嘴唇圓潤開合:
“囉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