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秋棠叫住他。
“怎麼?”秦易錚一轉頭,便被秋棠迎麵送了個吻。
她踮起腳,在他下唇輕咬了一口:“報複你。”
秦易錚失笑。
他剛才隻幫秋棠接了行李箱。沒注意地上還放了個太空艙,他端著拉麵從廚房出來,看見秋棠蹲在地上,從那黑色的小箱子裡抱出一隻通體雪白的貓,不由驚訝:“你買了貓?”
“不是買的,之前在劇組撿到的。”秋棠手撐在貓咪腋下,捏起它的爪子朝秦易錚揮了揮,彎著眼睛笑起來。
看到那雙晶瑩碧綠的眼睛,秦易錚終於有點印象,他想起來了,笑說:“原來是它?這麼久不見,之前它去哪了?”
“在葉蔓庭那,她領養了。”秋棠說。
秦易錚頓了頓,了然道:“她就是那樣,三分鐘熱度,養膩了就把貓扔給你。”
“不啊,”秋棠抱著貓站起來,“她是通告太多了沒時空照顧,暫時放我這裡,過段時間得還給她的。”
秦易錚一噎,“......好吧,貓洗澡了沒,先洗手再過來吃東西。”
“洗了洗了。”
秋棠說著從箱子裡拿貓窩,把貓放在地上,貓咪到了新家,小圓腦袋溜溜地轉著,腳下也沒停,四個爪子踱來踱去,在嶄新整潔的白色地磚上扒拉下一串串灰黑色的腳印。
這叫洗了澡。秦易錚看得一陣窒息。
秋棠拿完貓窩拿貓糧,接著又抱出一堆零零碎碎的木頭毛球之類的東西,攤開說明書照著指示跟拚積木似的拚,左手右手齊上陣,玩得不亦樂乎,秦易錚喊她吃宵夜,她很積極地應,“來了來了”,然後坐在地上紋絲不動。
秦易錚搖搖頭,拿著拖把過去,在她旁邊蹲下:“你這是買了個米奇妙妙屋?”
秋棠很糾結地:“這叫貓爬架,我買米奇妙妙屋乾什麼?”
“變個魔法出來把地板擦乾淨。”秦易錚站起來,推著拖把拖地板。
那隻貓大概和他有仇,他前腳拖到哪,它後腳跟到哪,臟兮兮黑乎乎的爪子往地上一摁,一夜回到解放前,剛才的活兒算白乾了。
“你這......”秦易錚和貓乾瞪眼一會兒,轉頭問秋棠,“你確定它洗了澡?”
“貓又不穿鞋的,腳臟點不是很正常,人的手還洗了又洗呢。”秋棠朝他勾勾手指,“過來幫我搭架子,讓它自己玩會兒。”
秦易錚盯了那蹦躂不停的貓一會兒,認命地放下拖把走過去,蹲下來給骨架擰螺絲,“就怕它玩著玩著把那三條金魚吃了。”
“怎麼會,金魚放那麼高,它仰著脖子都看不到吧。”
“怎麼不會,它鬼精鬼精的,蔫兒壞。”秦易錚看著那貓,“它還有脖子嗎?都快胖成哆啦A夢了,難怪我剛剛第一眼沒認出來。”
“你彆以為貓聽不懂人話,你才長得像哆啦A夢呢。”秋棠想想覺得說他像哆啦A夢跟誇他似的,於是改口,“你是野比大雄。”
“怎麼,你要當靜香?”秦易錚勾著嘴角。
“你少來。”秋棠捶了他一下,“動作快點。”
“給你洗衣做飯拖地板,還給搭架子,這樣的大雄你上哪兒找去?”秦易錚歎了口氣,站起身,招呼小貓,“過來洗腳。”
貓咪四仰八叉躺在沙發上,翹起個短腿,離黑澀會大佬就差一副墨鏡一條金鏈子。
秦易錚一陣腦仁疼,“這都是個什麼貓啊?”
“安哥拉。這個品種的貓比較獨立,不黏人,所以比較好帶。”
好帶?秦易錚不覺得,他覺得家裡有這貓在,他彆想過太平日子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他從貓食盒子裡拿了顆喵糖,拎著拖把走到茶幾邊。
沙發上的貓拿綠幽幽的眼角懶懶暼了他一眼,該什麼姿勢還什麼姿勢叉在那,仗著有女主人撐腰,底氣足得很。
秦易錚攤開手,亮出手心那顆喵糖,朝貓咪晃了晃。
貓咪看見心愛的美食,果然有了反應,很想吃,但是又警惕,伸長了脖子看。
“你還真有脖子啊。”秦易錚把喵糖的包裝拆開,放在了茶幾上。
貓咪瞬間一骨碌爬起來,爪子扒在布藝沙發墊上,秦易錚看得又是一窒。
他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溫聲道:“小貓過來,吃糖。”
他笑起來的確能蠱人,貓也不例外,它邁出前爪試探幾步,覺得安全了,彈起一躍,跳上茶幾,直奔著那顆糖去。
然後被當場抓獲。
“挺能啊,”秦易錚冷笑,把它翻過來,肚皮朝上摁著,拿來濕毛巾命令它:“躺著不許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