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錚輕笑一聲:“你覺得我有這麼快?”
“是吧,我也心想呢,不過每次不都是你說完我愛你就結束了麼,”秋棠又打了個哈欠,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搞得我聽到這三個字就開始犯困了。”
秦易錚:“......”
不是,他真情實感的表白竟然成了她的催眠符?
秦易錚有點崩潰,“我說真的,我愛你讓你犯困?”
秋棠想了想說:“要不你說句我不愛你,或許我能一個激靈打你一頓呢?”
秦易錚在她鼻尖咬了一口。
秋棠笑著往後縮:“你以前都不說的。”
秦易錚以前說過很多次喜歡她,更多的時候,他對她喜愛的表達是以誇讚的方式呈現,誇她這裡做的很好那裡非常優秀,而至於他本人對她的感情,秦易錚從沒說過我愛你,他是愛而不自知,姿態太高了。
他以為他們之間很默契,各方麵都合得來,實際上大錯特錯,秦易錚後來反思,他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正如每次結束後被子一卷眼睛一閉就睡了,根本沒有給對方足夠的安撫和言語溝通。秋棠又不是機器人,恰恰相反,她是個內心極其敏感的女人,如何能夠長期忍受這樣被吊著。
“以前啊,”秦易錚歎了口氣,側躺下去把她抱在臂彎,“以前沒說過的,以後每天都會說。”
窗外暴雨如注,厚重的窗簾也遮不住劇烈的白光,一部分光線映進來,他們在忽明忽暗的光裡對視,接了一個漫長而纏綿的吻。
“秦易錚。”秋棠小聲叫他。
“我在。”秦易錚應。
“我突然有點感動。”她說,“你再說一遍吧。”
秦易錚撩開她臉上汗濕的長發,很認真的說:“秋棠,我愛你。”
說完等了半天沒聽她回應,低頭一看,人已經睡著了。
秦易錚頓時哭笑不得,真就有這麼管用?他產生一些不太好的聯想,那以後結婚是不是他說一句我愛你,秋棠也要當場昏迷了?
秦易錚抽了抽嘴角,抱著懷中熟睡的秋棠,跟床下那雙綠幽幽的眼睛對峙半晌,極其不爽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又撲了個空,秦易錚皺著眉睜開眼睛,枕邊無人,他眉頭皺得更緊,掀開被子走下樓,家門敞開著,秋棠搬了□□出去,正拿著一個燈籠往門廊上掛。
她從紅彤彤的燈籠後麵探出來一張粉白的小臉:“你醒了?快過來把另一個掛上。”
秦易錚幾步快走過去,先把人從危險的□□上抱了下來,接著從陽台拿了個撐衣杆過去,三兩下就把燈籠支上去掛好了。
他說:“這上麵有鉤子,就是讓你這樣支著掛的,用不著爬□□。”
“可裡麵有燈泡線呢,不上去你怎麼把它連上插座,就掛兩個瞎眼燈籠?”
這倒也是。秦易錚陷入沉默。
他愣神的功夫,秋棠把□□搬到另一邊,飛快地上去把另一隻燈籠的電線引下來了,繞過門廊上的橫梁接到插座上,動作麻利地下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在秦易錚眼前打了個響指。
秦易錚笑著握住她的手:“厲害。”
應秋棠老家那邊的風俗,小年夜早上要吃餃子,剛好前兩天一起包的餃子還有一點在冰箱裡,他們把它拿出來煮著吃了,秋棠倒了點醬油在碟子裡,又拿出一支芥末,作勢要給秦易錚的味碟裡擠。
秦易錚上回被她搞得芥末ptsd,到現在看到芥末還眼睛疼,握住她的手腕說:“有話好好說,彆動不動上芥末。”
“咦?還以為你愛吃來著。”秋棠笑了找,把芥末擰回去了。
小年夜交通必然擁擠,他們要趕在高峰期到來之前出發,為保證時間充裕,昨晚就把所有行李打包好了放在玄關處。吃過早飯,秋棠端碗進廚房,秦易錚出去搬行李。
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再加上貓糧玩具什麼的,三四個箱子齊齊放進車子後備箱。
蓋下後備箱,秦易錚久違地有些忐忑。畢竟是見父母這樣大的事,活了小半輩子頭一回。換而言之,六年才把人帶回家,他無奈笑著搖搖頭,也是夠坎坷的。
他搬完箱子回來,秋棠正蹲在地上給貓咪戴帽子,托著它的胖臉跟它說到了那邊要乖,不可以亂跑亂跳。
秦易錚倚在門邊有點想笑:“你和它說話它又聽不懂。”
秋棠不以為然:“怎麼會,我每天和它說這麼多話,它至少有幼兒園大班的詞彙量了吧。”她撓了撓貓咪的大臉盤子,“有沒有?”
貓咪穿戴整齊,頂著薑黃色的毛線帽喵喵喵了幾嗓子。
秋棠係上圍巾,抱著貓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