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早讀時班主任難得沒有來看班，顧言看著講台上空蕩蕩的，心裡疑惑麵上卻很平淡。
001已經很久沒有出聲了。
他想，可能又被關禁閉了吧。
“pia”。
一個紙團，穿過課桌，準確無誤的落在顧言眼底的桌麵上。
不用想，是商陸扔來的。
打開一看，上麵隻有一句話。
——如果有誰送你東西，彆收。
顧言不解地側頭看商陸。
商陸微微勾唇，卻是低頭又寫了一句，將紙團成一團，手臂微揚扔了過來，又是一句話。
——乖，聽話，彆收。
他拿起筆，回話。
——彆收什麼？
紙團落在商陸掌心。
兩人對視時，一股細小卻可見的火花從兩人眼中升起。
雖細小卻不可忽視。
顧言突然有些恍惚了，他有種詭異的感覺，商陸會不會是蘇木？
他用餘光去看商陸。
商陸正低頭抿唇寫字。
寫完抬頭看他的一瞬間，眼中柔情能把人溺死在裡麵。
不過那柔情，卻有幾分熟悉。
顧言鼻子突然泛酸，他看著麵前商陸，想從他身上找出些蛛絲馬跡，想證明他就是蘇木。
商陸一抬頭就見顧言眼眶紅了，還以為是自己把他惹哭了，頓時急了：“你怎麼了，讓我太凶了嗎？”
“對不起，你彆哭……”
看著商陸手足無措的樣子。
顧言偷偷勾唇笑了，像極了狡猾的狐狸，他說：“我原諒你了。”
他在腦海中喊001：“001，001，在嗎？”
半天沒有回應，連冷漠的002也不在。
平複好心情後，看著身側還在費力安撫他的商陸，他撕下一張草稿紙，寫了一句話，扔過去。
——我沒生氣，隻是眼睛被風吹的難受。
完全是一副遮掩的樣子。
商陸看著，覺得顧言這樣很可愛，想著想著就不自覺笑了起來，看的顧言一臉莫名。
心愛之人的一言一行，就像是有魔力一樣，輕易就能讓人笑出聲，失了平時的穩重。
傍晚放學時分，001才出現。
“言言，嗚嗚嗚嗚嗚嗚……”
001哭的很大聲，讓顧言不適的皺了皺眉：“我為什麼要跟002那個家夥一起輔助你！為什麼啊，嗚嗚嗚嗚嗚嗚，它還不許我亂說話，嗚嗚嗚嗚，我想跟言言說什麼就說什麼，乾它屁事！”
001跟顧言哭訴了半天，邊說邊嗚嗚的哭，讓顧言很是無語。
好在001表達能力還可以，顧言從它絮絮叨叨的話中，得出重要的一點。
原來002是來監視001順便監視他的。
可他一個新人，有什麼可監視的？
001：“言言你不要理它，它冷冰冰的一點也沒有001好！”
顧言：“……好。”
001：“言言不要跟它說話！”
顧言：“……行吧。”
001：“言言……”
“行了，彆得寸進尺。”顧言冷冷警告它彆作妖。
001沉默了一瞬，又開始放聲大哭：“嗚嗚嗚嗚，言言你凶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顧言：“……”
不好意思啊，這個真沒有呢。
過了好一會兒。
顧言已經從教室出來，跟商陸去食堂吃飯，飯吃到一半，001才恢複正常。
001：“言言，需要我做什麼？”
它決定了，一定要做一個讓言言能依靠的係統，一定把002那個沒有感情的機器比下去！
它就是這麼有誌向！
顧言拿筷子的手頓了一下：“那天我遇到的東西是什麼？”
001：“是人。”
“什麼？！”顧言瞳孔縮了縮。
“應該算是人吧？”001有些苦惱地說：“他們變成怪物，應該就不算人了吧？”
“這個是怎麼回事？”顧言說：“為什麼劇情背景沒介紹？”
001：“可能認為這個不重要吧。”
“對了言言，實驗室裡有重要線索，你晚上去找找。”
“行。”
顧言很快就將餐盤裡的飯解決完，跟商陸告彆後，匆匆回了家。
看著顧言急匆匆的背影，商陸眼裡紅光一閃而過，他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嘴角的笑意卻驟然歸於往日的冷淡模樣，絲毫沒有在顧言麵前的溫和。
不管是商陸還是“他”，都隻會對著顧言溫柔。
而商陸，隻是比“他”溫和許多。
但外熱心冷，本質是一樣的。
——因為，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天色漸漸陰下來。
顧言手裡拿著手電筒，悄悄的去了實驗樓，絲毫沒看到身後，處在陰影處的人。
夜晚的實驗樓，走廊下的燈，忽閃忽閃的亮著，可能是年久失修，燈光線路有些問題。
看著那燈，顧言心說，還不如不亮，這麼一閃一閃的更嚇人。
電擊棒上電流竄動，超強的電流將鎖電的焦黑，化成一堆灰，落在地上。
推開實驗室的大門。
顧言走了進去，手電筒的光，猶如在黑暗中突然出現的光明，很惹眼。
001突然出聲：“言言，去三樓。”
顧言聞聲便動，抬腳就要往樓梯上走，他腳下影子周圍，卻突然冒出一些黑氣的東西，隻是顧言光顧著上三樓，沒注意到這一個細節。
在他上樓後，又進來一人。
他看著漆黑的實驗室。
眼中紅光閃爍，不過片刻的功夫，那黑色的東西，就少了大半。
隻是在他走後，又很快補齊，重新湧動起來。
樓梯口越往上越窄。
到三樓樓梯時，狹窄的僅僅能讓一人通過，要是體型稍微胖點，就過不去。
顧言輕鬆的走了過去，進了三樓。
三樓隻有一扇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