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夢魘(1 / 2)

在續命遊戲裡撩npc 廿厘 29885 字 10個月前

乘務員說完就站在哪裡不動了, 宛若一座雕像。

顧言也不解,便側頭去看。

年輕女人試探性地問乘務員:“我沒有違反規則?”

乘務員答:“沒有。”

年輕女人眉梢透出一抹喜意, 她下一秒就拿出卡牌,變成一把匕首,直直對著年輕男人:“快把我的寶石交出來, 不然我殺了你!”

匕首泛著白光, 看上去很是鋒利。

年輕男人看著儘在咫尺的匕首,咽了咽口水:“我沒有拿你的寶石, 怎麼還你?!你做人講點道理行嗎?!”

年輕女人則說:“這個簡單,跟我去找列車長, 咱們去看監控, 要是我誣賴你了,我跟你賠禮道歉, 並送你一張卡牌。”

她將匕首貼到年輕男人的臉上, 輕輕拍了幾下:“反之,我要你狗命!”

年輕男人被嚇得抖了一下。

卻還是咬牙拒絕:“我不去,萬一你要是跟列車長設計陷害我呢?!”

“哈, ”年輕女人嘲諷一笑, 站起來說:“我是一名乘客, 哪有那通天本事讓列車長跟我一塊去設計你。”

她眼神憐憫地看向年輕男人:“腦補是病,得治。”

此話一出, 車廂裡具是笑聲。

年輕女人的伴侶跟年輕男人說:“你就跟他一塊去吧,也好平息這件事。”

這話說的不假,站在一旁的乘務員就像是一顆定時zha彈, 一不小心就會爆zha。

年輕男人的同伴也說:“你就跟她去吧,這是遊戲世界,又不是現實世界,哪有你想的那些事。”

誰知,年輕男人趁著年輕女人站起來的間隙,一溜煙後退幾步,掏出卡牌,就要去攻擊年輕女人。

年輕男人手中的卡牌是“萬物破碎”。

“萬物破碎”:被光芒照射過的地方,所有物體都會碎成粉末,攻擊距離為方圓兩米,限製:每次使用間隔時間為十秒,24小時內可使用三次,每次五分鐘。

“萬物破碎”卡牌變成一道白光。

凡是被白光照射到的地方,除卻人之外,都開始一點一點的變成粉末。

這卡牌的攻擊是無差彆攻擊,照在人身上會使人喪失戰鬥力,照射超過五分鐘,就會死亡。

年輕男人身邊的乘客被白光照到,開始趴在地上打滾,因為白光帶有腐蝕性,照在身上會有刺痛感。

年輕女人跟她的伴侶,直接被白光直直照過來,幾乎就是瞬間,手裡的匕首就握不住了,倒在地上,開始滿地打滾。

一時間,車廂裡滿是哀嚎聲。

顧言因為離得遠,沒有被白光照到,他看著年輕男人,猶豫著要不要出手,他並不清楚在火車上跟人發生打鬥,會不會違反規則。

視線觸到一旁的乘務員身上,他清楚的看到乘務員動了,並且拿出了口哨。

如此,顧言就放心了。

年輕男人看到年輕女人在地上的狼狽模樣,大笑起來:“死女人,讓你囂張!看我怎麼收拾你!”

然而他還沒得意幾秒,就聽身旁的乘務員說:“這位乘客,請你放下手中武器,接受逮捕。”

“再次重複,請放下武器,否則我將采取強硬的手段。”

年輕男人仗著手中的卡牌,無所顧忌,因此語氣極為囂張地說:“來啊,處罰我啊。”

乘務員麵色一冷:“那就如你所願。”

她拿起口哨就要放在嘴邊,年輕男人手指一動,將白光對準乘務員,他想,隻要乘務員喪失戰鬥力,就無法吹動口哨,也就不能把保安引來。

可是他忘了一件事,卡牌對乘務員無用。

乘務員周身被白光籠罩著。

可她拿起口哨放在唇上,微微用力吹響口哨。

幾乎就是瞬間,幾名保安就出現在車廂裡,為首的保安將木倉對準年輕男人,嚇得年輕男人手一抖,他忙說:“我沒有違反規則,你不能這麼對我?!”

乘務員冷笑一笑,看著年輕男人微微鼓起的口袋,伸手一掏,從裡麵掏出一塊寶石,躺在地上的年輕女人一眼就認出這就是丟失的那塊寶石。

她當即就說:“好啊,我說你怎麼推三阻四不去跟我看監控,原來就是你偷了我的寶石,你這個小偷!”

誰知年輕男人理直氣壯道:“什麼偷,這明明是我撿的。”

年輕女人怒極反笑:“沒想到居然還有你這麼不要臉的男人,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兩人開始破口大罵起來。

整節車廂,宛如早上的菜市場,嘈雜極了。

保安放了一木倉。

威嚴道:“肅靜!”

“砰——”

子彈落在車廂上,這一聲音徹底鎮住正在爭吵的兩人。

乘務員看著手中的寶石,對年輕男人說:“這位乘客品行不端,外加傷害乘客,大聲吵鬨。”

“違反了火車數條規則,按照規則,當立即處決。”

年輕男人一聽這話,當即就指著年輕女人說:“這個女人也說話了,聲音也不比我小多少,為什麼不懲罰她?”

“兩個人爭吵,隻有我一個人受罰,這是不是有失偏頗?”

“作為一個合格的乘務員,應該公平公正。”

乘務員頓了一下。

看著年輕女人說:“這位乘客違反了規則,請您立刻下車。”

年輕女人辯解道:“要不是他偷了我的寶石,我根本不會跟他爭吵,說到底還是他的錯。”

“憑什麼他的錯,要讓我來承擔?!”

兩人各持己見。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不下。

這時保安突然出口:“既然這樣,那你們就一起死吧,路上還能作伴。”

說著,他舉起木倉,對準兩人。

年輕男人跟年輕女人以及女人的伴侶,齊齊變了臉色。

伴侶說:“這隻是一點小事,就不勞各位了,我們會處理好的。”

保安卻說:“你們三位乘客的爭吵,攪得整節車廂的乘客不得入睡,又用武器傷害了其他與此事無關的乘客,違反數條火車規則。”

“殺了都是便宜的。”

三人齊齊冒了冷汗。

保安也不再多話。

“哢噠——”

上膛的聲音。

三名保安同時舉起木倉,對準三人。

“砰砰砰——”

三聲木倉響後。

三人胸口染紅,盛開了一朵血色的花。

三人倒在地上。

隨後逐漸透明化。

一場鬨劇就這麼結束了。

乘務員手裡不知拿了什麼東西,揮了幾下,被破壞的車廂,就都恢複完好,那些被白光腐蝕的乘客,也都完好無損。

他們像是忘記了剛才的鬨劇,繼續靠在椅背上午睡。

被傷害的玩家,則戰戰兢兢地坐在座椅上,神色很慌張。

修複好後。

乘務員跟保安一起消失在車廂。

顧言收回目光。

原來隻要隻要發生爭吵的兩人,其中一人有明顯過錯,就不會違反規則。

不能傷害火車上的乘客。

“乘客”也代表了玩家。

這就是此次鬨劇,總結出來的規則。

他垂下眼睫。

係統還沒發布任務。

隻希望係統任務,不要跟火車規則相駁。

齊雪睡了幾個小時。

一覺醒來,感覺精神飽滿。

他現在可以一口氣編織十個噩夢!

身側的顧言正在閉眼休息,齊雪見狀,看了眼四周,周圍乘客都在睡覺,要不就是在低頭玩手機。

他壯了狀膽子,將頭湊過去。

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落在顧言臉頰。

柔柔軟軟的觸感。

讓齊雪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他摸著胸口,又看了眼顧言的麵龐,感覺心跳猛然加快了一拍。

他十分不解,為什麼親了寶貝,心就會跳的很快?

難道……

寶貝,對我施了魔法?

距離成年還有七·八個個小時的的魘魔並不知曉,這代表了什麼。

隻單純地覺得,顧言對他施了魔法。

齊雪目不轉睛地盯著顧言看。

顧言本就淺眠,被這熾熱的目光盯著看,連裝睡都裝不了,他幽幽睜開眼撞進齊雪那單純澄淨的眼中,不由微微顫了顫眼睫。

齊雪一見顧言醒了,就很小聲地問他:“寶貝,你是不是給我施了魔法?”

顧言:“?”

他一本正經地說:“不然我為什麼親了你以後,胸口就跳的很快呢。”

顧言表情很是一言難儘。

偏偏齊雪還一臉“你就是給我施了魔法”的認真臉。

讓他真是好笑又無語。

他解釋道:“我並沒有給你施魔法,你心跳加快,是因為——”

對上齊雪澄澈的眼眸,顧言有點說不下去了。

“因為什麼?”齊雪見顧言停住了,他催促道:“寶貝,你快說。”

顧言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因為你喜歡我。”

齊雪似懂非懂。

“這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顧言見他這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眉眼溫柔,眼中帶著一抹淺見的笑意跟寵溺。

他男朋友,真是太可愛了。

隻聽齊雪說:“原來親親就是喜歡的感覺嗎?”

齊雪說:“那寶貝,我要再親你一下哦。”

顧言來不及說話,就被齊雪親了一下,臉頰傳來柔軟的觸感。

齊雪並沒有立刻離開。

而是貼在顧言臉上,他捂著歡快跳動的心臟,感受著這名為“喜歡”的感覺。

顧言感覺自己好像聽不到其他聲音了。

隻有耳畔,那一聲聲鮮明的心臟跳動聲,仿佛一根根柔軟的羽毛落在他心上,酥酥麻麻的。

然後,他的心,也跟著齊雪劇烈跳動的心臟,一起有節奏的跳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齊雪才離開。

他拉著顧言的手,小聲說:“寶貝,我好開心啊。”

看著身旁的魘魔,那毫不掩飾的開心模樣,顧言不由得勾唇淺笑。

真是一個容易滿足的孩子。

三點整。

乘務員準時達到車廂,叫醒乘客,並將車簾拉開。

她臨走時說:“火車即將到達中途一個停站點,各位乘客今晚會在站點休息,站點有物資販賣,各位乘客可以補充一下所需物資。畢竟,我們離目的地,還有些距離。”

車廂裡的乘客一聽這話。

尤其是玩家們,簡直要開心死了。

晚上不用在火車裡睡覺,如果是在站點休息,那就根本不用顧及所謂的規則,晚上想怎麼說話怎麼說話,就算做噩夢,也不會被潑水或者殺死。

相較於其他玩家的開心。

顧言麵色就顯得有些嚴肅。

他總覺得,事情並不想表麵上說的那麼簡單。

他可從來沒聽說過,火車會中途停車,讓乘客下車去外麵過夜。

這個所謂的站點……

顧言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齊雪見顧言麵色嚴謹,就拉過他的手,握住。

然後小聲問:“寶貝怎麼了?”

“是不喜歡去站點嗎?”

顧言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他:“你知道站點?”

齊雪一臉茫然,搖了搖頭:“寶貝,我才出生,還是個未成年魘魔,怎麼會知道站點呢。”

不過他又說:“不過我的同伴們說,站點很恐怖,好像有吃人的怪物,讓我們不要亂跑,不然會就被吃掉!”

說著,還做了個鬼臉。

顧言輕笑出聲。

真是個孩子。

這跟大人們常嚇唬小孩子的話,有什麼區彆呢。

不過他並沒有拆穿這個善意的謊言。

顧言伸手摸了摸齊雪的頭發,齊雪低下頭,乖乖任由顧言摸。

過了幾秒,顧言問齊雪:“你的同伴找不到你,不會著急嗎?”

齊雪聞言眨了眨眼,說:“我不知道。”

顧言屈指敲了敲他的額頭。

“你呀,真是不讓彆人省心,你的同伴要是找不到你,該有多著急啊。”

齊雪捂著額頭說:“寶貝,它們晚上回出來覓食,要是碰見了,我跟它們說一聲就好了。”

“你是說,你的同伴,今天晚上還回再來?”顧言問。

齊雪點頭:“是啊,不過它們昨天吃飽了,今天已經不會再編織噩夢了,應該編織美夢了。”

顧言一臉好奇。

齊雪根據種族傳承跟顧言解釋:“我們魘魔一族,是靠給人類編織噩夢,吸收人類產生的恐懼情緒來飽腹,但是我們也不能老是編織噩夢,填飽的肚子的魘魔,第二天就會編織美夢,直到它們把上次吃進肚子裡的情緒消化完畢。”

“以上,就是我們魘魔的生存方式啦。”

顧言聽了之後,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那你們魘魔,一共有多少?”

齊雪想了下:“大概,很多吧。”

他說:“寶貝,我沒有數過。”

“魔樹每天都在誕生新的魘魔,加上成年的魘魔,有很多呢。”

“那你們平時覓食,都是去哪裡?”顧言再次詢問。

齊雪搖了搖頭:“寶貝,我不知道,我才剛出生,就被族中成年的同伴帶到這列火車上,它們告訴我,要是聞到有甜味的人類,就不可以進去他們的腦袋裡。”

顧言聽完後。

臉色不太好看。

他是真的搞不明白主神到底想做什麼。

那麼多的魘魔。

覓食都選在火車上。

根據齊雪的回答。

成年魘魔帶著新生魘魔覓食,地點選在這列火車上,新生魘魔就會對這列火車有印象,會下意識地認為,它們覓食的地方就是火車上的乘客。

一代一代傳下去。

所有的魘魔都認定這列火車,作為狩獵點。

火車上的規則是保持安靜。

魘魔最擅長挖掘人內心深處最為害怕的場景病加以暈染,可想而知,編織出來的噩夢,會有多麼恐怖。

最可怕的是——

——這個世界的玩家,太多了。

火車中途還會停車補充乘客。

這短短一天,玩家就死了差不多有十個。

主神,到底想做什麼。

顧言臉色森冷。

這場名為“續命”的遊戲。

是不是一場“謀殺”。

還是個未知數。

正出神想著,手突然被輕輕扯了扯。

顧言從思考中回過神來。

側頭問:“怎麼了?”

齊雪擔憂地說:“寶貝你臉色好差啊,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伸手摸了摸顧言的額頭,發現確實有點燙。

齊雪頓時就急了,顧言忙拉住齊雪的手,輕輕說:“我沒事。”就是有些難受。

齊雪又看了顧言幾眼,確定他沒事了,才鬆了一口氣。

他抱怨地說:“寶貝,你嚇到我了。”

顧言想了下,決定給齊雪一點甜頭。

於是他將頭湊過去,在齊雪微微睜大的眼睛注視下,親在他側臉上。

並在他耳邊說:“寶貝,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

“撲通撲通——”

齊雪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他看著顧言。

那眼角眉梢透露出的溫柔。

以及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正注視著他。

齊雪就感覺一陣愉悅。

耳邊不斷回響這那句。

“寶貝——”

他一激動,直接親了顧言一口。

“寶貝,我好高興啊。”

他聲音很小,卻透著一股無法遮掩的喜悅:“這還是你第一次叫我‘寶貝’,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顧言見他聲音有些大,忙捂住他的嘴:“小聲點。”

齊雪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笑意。

顧言沒想到僅僅是“寶貝”兩個字,就讓他這麼開心,他心情一時有些複雜。

齊雪湊在他耳邊又重複了一遍:“寶貝,我好開心啊。”

“有這麼開心?”顧言問

齊雪重重地點了點頭:“開心。”

顧言握住他的手:“開心就好。”

四目相對,彼此眼中都是濃濃的情意。

璀璨的,連太陽光都要遜色幾分。

下午的陽光很柔和。

兩人頭靠頭,歪倒在座椅上。

嘴裡吃著零嘴,享受著這愜意的午後時光。

齊雪跟顧言耳朵上都戴著耳機,兩人目光專注地看著手機屏幕,屏幕放著時下流行的動漫。

特彆燃,縱然顧言冷情,也有些熱血沸騰。

電影看了一大半。

乘務員突然出現。

她說:“請各位乘客有序的去洗漱,等下提前發放飯盒,吃完後,請排隊下火車,下車前會發放座位排號,注意排號不能丟失,否則,明天無法上火車。”

顧言隻好收起手機。

拉著齊雪站起來排隊。

依舊是那個洗漱間,顧言洗了吧臉,冷水落在皮膚上,洗去他曬過太陽後懶洋洋的困意。

齊雪也學著顧言的的樣子,洗了臉。

完了後,兩人就站在洗漱間門口,等著前麵的乘客出來。

這次時間停留比較長。

齊雪無聊的玩著顧言的手指。

過了差不多五分鐘,前麵洗漱間的乘客才陸續出來,排好隊,依次回到車廂。

回到車廂不到一分鐘。

乘務員就怒氣衝衝地來到車廂,看著車廂裡的乘客,怒火中燒:“各位乘客剛才去洗漱間的時候,有沒有進入旁邊的休息室。”

她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列車長放在休息室的寶石手鏈不見了,你們誰拿了手鏈就趕緊交出來,趁列車長還不知道,我還能酌情處理,否則——”

“——就跟剛才的幾個乘客一樣,被就地處決!”

車廂裡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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