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睜眼就要去看身側的顧言,沒看到人,卻看到一道屏障和屏障後整跟一團黑煙打鬥的顧言。
齊雪從床上下來,走出屏障。
正在此時,黑煙化成一道利刃。
直朝顧言正麵而去。
顧言來不來躲避,隻能行上去接下這道攻擊。
誰知,這道攻擊從半截腰被攔下。
齊雪穩穩當當地抓住那利刃,擋在顧言身前,看著黑煙,一字一頓地開口:“誰給你的膽子,敢欺負我的寶貝?”
顧言看著麵前的人,不,魔。
齊雪掌心用力,直接將利刃化成空氣,隨後手一張開,將那團空氣放走。
他轉身,捧著顧言的臉,一臉歉意:“對不起寶貝,我來晚了,讓你被這團黑漆漆的東西欺負。”
他說:“寶貝,看我給你欺負回來!”
齊雪在顧言臉上親了一口。
就轉身對著黑煙,挑了挑眉。
“放馬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黑煙不停的翻滾,等翻滾到一定程度時,突然停下來。
正團黑煙都在劇烈變化著。
幾分鐘後,黑煙變成一把巨大的木倉。
木倉口對準兩人。
然後,便是——
“砰——”
從木倉kou射出來的,是一枚型號巨大的黑煙彈。
直直朝著齊雪而去。
齊雪手指微抬,兩指並攏。
周身浮出黑色菱形冰塊,數量眾多且體積大。
黑色菱形冰塊比昨天顏色更為純粹,散發著的冷意也更足一些。
忽地,他手指揮了下。
黑色菱形冰塊朝著那飛來的黑煙彈奔去。
隻聽“劈裡啪啦”幾聲。
黑煙彈被黑色菱形冰塊擊碎,而後直直朝著木倉口而去。
“噗嗤——”
幾聲過後,巨大的木倉被冰塊打散。
齊雪手指又動了下。
掉落在地上的冰塊,全部浮到半空中,朝著打散的黑煙攻去。
黑煙好像很怕這些黑色菱形冰塊,不停地躲閃著,生怕被這些冰塊碰到。
顧言卻敏銳的發展。
黑色菱形冰塊好像能吸收黑煙,冰塊每次觸碰到黑煙,齊雪指尖就會冒出一簇黑色氣體。
他想,難不成魘魔跟著黑煙,還有什麼關係?
在他思考間,冰塊已經將黑煙全部消滅,剩下一些想逃走的,也被冰塊粘上,吸收了。
全部黑煙都消失後。
齊雪手一揮,冰塊就全部化成一簇簇黑氣,回到他的身體裡。
顧言看到這一幕,眉頭微抬。
怎麼跟報恩那個世界,他的貓眼傳承有點像。
齊雪收回黑氣後,就轉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緊緊抱住顧言。
他在顧言脖頸處,深深嗅了一口,情不自禁地磨了磨牙,他說:“寶貝,我可以咬你一下嗎?”
顧言:“……”
什麼毛病,為什麼要咬他一下,他又不是食物。
沒聽到顧言的回答。
齊雪有些忐忑不安,可顧言身上的香味實在是太好聞了,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寶貝,我就輕輕的咬一下,就一下,”齊雪蹭了蹭顧言的脖頸,撒嬌:“好不好嘛,寶貝?”
顧言摸了下齊雪的頭,麵無表情地說:“你已經長大了,不可以撒嬌。”
齊雪眨巴了下眼睛,語氣失落:“不可以嗎,寶貝。”
顧言沉默一下。
“可以。”
齊雪乘勝追擊:“那我可以咬一下嗎?”
顧言有些遲疑地說:“可以。”隨後又補充道:“不可以玩脖子。”
齊雪語氣難掩失落:“哦。”
這語氣聽的顧言眉頭一皺,他歎了口氣,說:“你想要就咬吧,到不可以留下印子。”
齊雪滿口答應:“好!”
白皙透著青色血管的脖頸。
吸引著齊雪的視線。
他明明是靠噩夢為食的魘魔,此刻卻如同以血為食的生物般,緊緊盯著顧言的脖頸不放。
齊雪覺得,麵前潔白修長的脖頸,比噩夢要有吸引力的多。
他張開嘴,低下頭。
唇瓣觸碰到皮肉時,能感覺到顧言身體僵了一瞬。
他安慰道:“彆怕,寶貝,我會輕輕的。”
顧言本來緊張的不行,此刻一聽這話,怎麼聽怎麼感覺不對。
然而下一秒。
齊雪張開牙齒,咬上了他的脖子。
不疼,卻有種酥麻的感覺。
從被咬的地方,一直傳到心尖。
齊雪的牙齒不鋒利,他一咬上去,就有些失控了,牙齒直接咬破了皮,鮮血從被咬破的地方,滲出來。
顧言感覺脖子一疼。
隨後就是一陣shi軟的觸感。
“你在做什麼?”顧言問。
齊雪身體僵了一下。
他說:“寶貝,你的皮膚太嫩了,我根本就沒用力,就破皮了。”
齊雪無辜地看著顧言:“真的。”
顧言推開齊雪,來到梳妝台邊,從鏡子中看到了那一口整齊的牙印,沉默了。
齊雪見顧言不說話,以為他是生氣了,他忙過去認錯:“對不起,寶貝,我錯了。”
顧言麵無表情地問:“錯哪了?”
齊雪睜大眼睛,一臉茫然。
他不知道啊……
顧言歎了口氣,伸手揪住齊雪的耳朵:“你怎麼跟我保證的?”
齊雪低著頭不說話。
顧言一看他這模樣,頓時也沒起了。
他看著鏡子中,脖子上的牙印。
大不了明天穿件帶領子的衣服,遮住印子就是。齊雪雖然是成年魘魔,可他剛出生幾天,不能太苛責了。
他拉過齊雪的手。
說:“時間不早了,咱們去休息吧。”
齊雪猛地抬頭:“寶貝,你不生我氣了。”
顧言嗯了聲:“不生了,趕緊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現在已經是淩晨時分了。
齊雪摟著顧言,索要晚安吻。
顧言隻好仰頭,在他額頭上親了下。
誰知齊雪並不滿意,低頭在顧言唇上親了一口,並說:“寶貝,明天彆忘了你答應我的事。”
“……好。”
樓道裡一片安靜。
黑煙漸漸從各個樓層出來,彙聚道站點門口,然後向著遠處飄去。
早上五點。
天蒙蒙亮。
顧言跟齊雪還在睡夢中。
破開的房門前,站著一個”人”。
他小心地走到床頭前,開始尋找著什麼,他在屋裡走了一圈,也沒找到他想找的東西。
他看到地上放著的背包,蹲下來便要去拉開拉鏈。
就在他手眼碰到拉鏈時,一塊冰塊打在他手上。
“啪嗒——”
房間燈被打開了。
“何方毛賊,居然敢偷我的東西?”
齊雪跟顧言正站在地板上,眼神銳利的盯著他。
早在房間裡有陌生氣息時,齊雪就醒了,成年魘魔的感知氣息的天賦,如同猛獸對於獵物,每一絲陌生的氣息,方圓幾裡內,隻要魘魔集中精神,都能感知到。
進來的那人。
或許不能稱之為人。
他全身都是黑色,細看,還在不斷散發著黑色的氣。
跟剛才的黑煙,有幾分相似之處。
顧言二話不說,指尖微動,閃電隨著心念,化成一道流光,狠狠朝房間裡多出來的東西抽過去。
閃電抽到他身上時,跟對上黑煙一樣,雖然從中間把他抽成兩半,可沒過幾秒,卻又漸漸聚攏起來,最終彙聚成人形。
齊雪拉過顧言的手,擋在嘴邊親了一口,柔聲說:“寶貝往後站站,讓你男人來教訓這個毛賊。”說完,眼神鋒利如刀,看著那冒著黑氣的“人”。
他手指張開,聚集黑冰。
他說:“我不管是誰派你來的,但你千不該萬不該,來打擾我的寶貝。”
“——所以,消失把。”
話落,黑色菱形冰塊如同雨點般向著那“人”飛過去。
他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等黑色菱形冰塊攻過來的時候,他撐起一個盾牌,用來地方冰塊的攻擊。
黑冰對於黑氣有壓製的作用,那麵盾牌很快就被黑冰擊破,隨後黑冰穿過黑色的盾牌,直直cha進他身體裡。
齊雪手指不停揮動。
黑冰跟隨著手指的舞動,在他體內不停攪動,將黑氣全都吸收進齊雪體內。
等黑冰吸收到一定程度後,齊雪猛地動了下,黑冰瞬間擴大一倍有餘,幾分鐘的時間就將黑氣全部收歸體內。
齊雪看著不斷湧進身體裡的黑氣,抬起食指,凝出一縷黑氣,跟顧言的食指指尖對住,黑氣從齊雪的食指上,慢慢的纏繞上顧言的食指。
慢慢的,兩人的食指就被黑氣纏繞住,兩頭各纏一半。
黑氣如同紅繩,將兩人的手指,牢牢纏在一起。
顧言抬起頭,一眼就撞進齊雪那深邃的眼眸中,一時有些出神。
四目相對,火花劈裡啪啦蔓延。
不知是誰先動的,頭慢慢靠在一起,直至兩唇相貼。
齊雪溫柔地看著顧言,說:“寶貝,你答應我的事,現在可以兌現了吧?”
顧言耳尖紅了,輕輕嗯了聲。
便試探性地去進攻,怎料剛來了城門,就被裡麵的住,不停的嬉鬨糾纏,本是進攻的,最後卻變成防守的。
一吻完畢。
兩人有些臉熱,兩人相視一笑。
手拉手躺在床上,離彙合時間還有些距離,兩人便又眯了會。
再次醒來時,就是六點快七點了。
兩人洗漱完畢,簡單吃了些零食墊墊肚子,就拿著排號提著背包下樓了。
樓下已經有幾人了。
幾個玩家在討論昨天晚上的事。
“真是奇怪,我的卡牌居然對那黑煙不起作用,要不是我跑了出去,就被那黑煙給拖吃了!”
“我也是,那黑煙著實怪異。”
“我聽說,xx好像被黑煙給吞了。”
“真的假的?他不是很厲害嗎,怎麼會被吞了,你可不許說假話誆我們。”
“我為什麼要騙你們,等下彙合的時候,你們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我也聽說了,xxx那一團隊的,都被黑煙吞了!”
“我去!他那個團隊可是有幾個妹子的,而且他們團實力也不差啊,怎麼就被吞了?!”
“誰知道呢,許是他們缺德事乾多了,遭報應了唄。”
幾個玩家在說著話,話裡話外都透著愜喜跟幸災樂禍。
顧言跟齊雪路過的時候,他們說的正興,聲音大的,走在樓梯上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顧言看了一眼,就收回眼神。
原來,那黑煙吃人。
還有,卡牌的攻擊對黑煙沒用。
這倒是讓顧言想起了火車上的乘務員跟保安,卡牌攻擊對於他們也是沒有用的。
就是不知道這兩者,是什麼關係。
顧言想,希望他們不是一夥的,不然就麻煩了。
心裡這麼想,顧言麵上卻十分淡然,甚至是冷漠。
齊雪背著包,握著顧言的手,輕輕動了動,見顧言側頭看他,他湊到顧言耳邊輕聲說:“寶貝,想知道,昨晚上的黑煙是什麼來曆嗎?”
顧言眼睛亮了下。
齊雪將臉湊過去:“寶貝親我下,我就告訴你。”可以說是十分狡猾了。
顧言看了眼四周,墊腳飛快地在齊雪側臉上親了下。
“好了,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齊雪捏了捏顧言的手指,說:“這次就算了,下次就要親這裡才行。”他伸手指了嘴角。
顧言隻當沒聽到,催促他道:“快說。”
齊雪眼眸輕柔:“彆急呀寶貝。”
他說:“黑煙就是保安。”
齊雪換了個說法:“應該說是,那黑煙幻化成保安,還有乘務員也是黑煙幻化的,至於那列車長……”
顧言急忙追問:“列車長怎麼了?”
“列車長就是個普通人,”齊雪皺眉,好似不解:“他身上就是普通人類的味道,根本不是魔物,我跟好奇他是怎麼當上列車長,讓黑煙為他所用,還會繪製傳送陣。”
顧言搖頭,表示他也不知。
兩人邊走邊說。
沒一會兒就到了站點大門口。
站點大門已經敞開了。
昨晚消失不見的火車跟軌道,也出現了。
顧言看了眼時間,快到時間了。
他跟齊雪站在一旁等著彙合。
陸陸續續從站點大門口出來玩家。
顧言一看,心裡猛然一驚。
來彙合的玩家人數,跟昨天相必,不足半成。
他數了一下,加上他在內,總共十九個玩家,可想而知,昨晚死了多少玩家。
顧言眼睛閃過一抹光。
這個世界,就是讓玩家來送命的,主神究竟要做什麼?!
他垂下眼眸,斂去眸中深色。
早上八點整。
火車車廂門打開,乘務員拿著掃描器從裡麵出來。
她麵色平靜:“排隊掃碼,請把昨天的排號拿出來。”
顧言跟齊雪站在後麵,顧言從背包側麵口袋裡掏出兩個排號,捏在手裡。
乘務員掃了幾個玩家,掃到第四個的時候,掃描器沒響,後麵連續五個都沒響,乘務員讓他們在旁邊站著,幾個玩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一臉懵逼。
後麵又陸續掃到兩個,也都跟著站在一旁。
終於掃到顧言跟齊雪了。
掃描器掃了排號一下,發出“滴滴”聲,乘務員讓他們上車。
那八個玩家站在一邊,有個玩家忍不住開口問:“為什麼不讓我們上車?!”
乘務員抬起頭,毫無意義的眼神,看的那個玩家直起雞皮疙瘩,她說:“你們的排號是假的,,自然不能上車。”
一旁的幾個玩家聽到這話都紛紛開口。
“不可能是假的,這排號可是昨天你給我的,怎麼可能是假的!”
“是啊,我們去哪裡弄假排號。”
“該不會是你弄錯了,故意不讓我們上車吧?”
“你的給我們個說法,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乘務員冷冷一笑,指著他們手裡的排號說:“你們手裡拿的是排號嗎?”
“怎麼不是了?!你該不會是眼……”瞎字還沒說出口,他就被旁邊的玩家拉了下,那玩家示意他去看看手裡的排號。
他低頭一看頓時傻眼了。
昨天還是座椅排號的紙張,現在變成了一張畫著詭異圖案的紙條。
他怒目而視,瞪著乘務員:“你居然敢給我假的排號!老子不會放過你的?”說著他從手環中拿出卡牌,還說:“你們幾個還不動手嗎?這不是在火車上,沒有規則約束,我們的卡牌對他是有用的,這個死女人居然敢拿假排號來糊弄我們,當我們好欺負不給她點顏色看看,她就不知好歹!”
一旁的玩家被他說動了,紛紛從手環中拿出卡牌,就要攻擊乘務員。
乘務員不語,他以為乘務員是怕了,頓時得意道:“隻要你讓我們上車並跟我們道歉,我們就放過你,怎麼樣?”
乘務員依舊不語。
她的態度徹底惹怒了玩家,卡牌瞬間發揮攻擊力,朝著乘務員哄去。
在攻擊達到乘務員身上之前,乘務員忽然渾身冒出黑氣,整個人變成一團巨大的黑煙,就跟昨晚的黑煙一模一樣。
黑煙瞬間就將八個玩家籠罩住,幾個玩家沒來得及發出慘叫,就被黑煙吞噬了。
片刻後,黑煙變成乘務員。
乘務員進了火車,車廂門隨之關上。
變故來的太突然,火車裡的玩家都沒有察覺到時,幾個玩家就已經消失了。
久違的係統終於出聲了。
“主線任務——在火車到站前,存活下來的玩家,可以獲得三百積分,壽命三年和五百萬。”
這任務一出,玩家頓時興奮起來。
還沒等玩家消化完,係統又說。
“隻有一位玩家可以獲得獎勵。”
“玩家必須將其他玩家淘汰,就在最後,才有機會得到獎勵。”
此話一出,玩家頓時臉色變了。
幾個關係好的玩家,也不再說話,而是眼神複雜地盯著對方看。
顧言眼神複雜極了。
這任務分明就是要玩家們自相殘殺。
任務獎勵,還是“就在最後,才有機會獲得”,要是係統耍花招,說不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顧言抬頭,看了眼四周。
——所有玩家,都忌憚的看著對方,隨時準備動手。
他信猛地一沉。
就聽到後麵傳來一聲驚呼。
他詢聲看去,眉間緊皺。
——一個玩家被殺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啾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