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準確的說,是真實。
所以接下來的一切,令陶潛幾欲瘋狂,幾欲作嘔。
他好似一頭魂屍撲入那院子,生生咬死了還在睡夢中的李三魚老板,將其屍骸從頭到腳吃了個乾淨,飽腹後,他又奸辱了李三魚的妻女,事後也將她們一並生吃了。
似覺不夠,他又邪笑著撲向另一位鄰居賈強院中,如法炮製,吃了他,奸辱了其妻女。
“道魔?”
“這就是道魔?”
“區區編造過的幻覺,能擊潰一位極樂圓滿修士?”
陶潛心魂怒喝。
同時,他也竭儘全力試圖調用體內法力,施放所學三脈神通,掙脫這幻覺。
更反複檢查自己的腦海,看能否觸發誌述,且在誌述中尋著“可豁免”三字。
然而,沒有。
不管是法力還是誌述,或是那些神通,好似全都是虛幻的。
而能真實感受到的“東西”,則讓陶潛差點在瞬息瘋癲。
這一刻,他能感受到什麼?
喉嚨中的血肉腥甜,腹中的飽足,齒縫中的肉絲,下半身美妙餘韻……。
陶潛想退出,想盤坐冥想,想鼓動心魂之力強行掙脫……可這一切,又都是徒勞。
似乎這個“陶潛”,才是真正的他。
靈肉合一!
眼前這一切,隻是過往真實的記憶在複蘇。
陶潛艱難承受住了那惡心餘韻,可很快第二波便來了。
他開始禍亂整個尋仙縣,他似將這縣城當做玩物,碼頭上廝殺的父子本是好的,是他故意下了屍毒,令父親吃了母親,再使得父子相殘……舍縣四獸實則是四個意外窺見他陰謀的無辜縣民……三頭真君、葫蘆妖人、賣栗婆等等妖魔,都是普通的街坊鄰居,被他改造成怪物來玩弄。
弄玉仙姑潘紅娘本是一位善良的桃花女修,因遇了陶潛而動凡心,被他玩弄,拋棄,故意引誘墮魔。
豔屍菩薩本是觀音寺的一位好菩薩,被他所欺騙,以為他仍舊有救,以身飼虎,最終卻被他強行改造成了那種恐怖模樣。
陶潛眼中的世界正在顛倒過來,他的記憶正在紊亂。
若隻是幻覺景象強行塞過來,算不得什麼。
可偏生“他”的所作所為,皆是真實的。
所有的感觸,一點一滴無比清晰的反饋過來。
而更加致命的是,這一切的反轉,並無任何錯漏。
哪怕陶潛一邊作惡,一邊拚命挑著錯誤,試圖證明眼前的世界和記憶都是虛假的,可他卻根本挑不出一丁點的錯誤來。
真實而殘酷的記憶,瘋狂複蘇著:
騰蛇坊市、鐵佛寺、尋仙縣……所有的爭端與戰爭,都是他在背後攪出。
香肉集慘桉、梅嶺慘桉,也都是他所為。
他還利用嬰宗蕭真人的信任將之迷倒奸辱,生生玩弄了一夜,妖神軍變作義軍,便是百禽子也成了一位高僧,本是要度他,卻被他所欺哄,身死道消。
完全逆轉的世界,完全顛覆的記憶。
這一刻,陶潛已完全分不清真實與虛幻。
“這就是道魔?正試圖告訴我。”
“這世界原本是正常的,沒有異化,沒有扭曲與墮落,一切都是我的錯。”
“我帶來了汙穢,我汙染了一切。”
從這些念頭可知,陶潛道心仍舊堅定。
隻讓他無比煩惱,漸生癲狂念頭的,是那些真實反饋。
他與這“陶潛”靈肉合一,又無法控製他的行動。
儘管他一次次掙紮,但毫無作用,隻得任由陶潛繼續下去。
於是,他殺人時的快感、玩弄人的暢快、食人肉時的飽足、奸銀仙子們的美妙餘韻……這些,他都一一感受過了。
他的心魂,正有些癲狂的在問自己:
“縱是事後,證明這一切皆是假的。”
“我,還乾淨麼?”
……
正在陶潛之心魂,被真實記憶所折磨而漸漸癲狂時。
星竅內,站在秘徑通道處的靈髓娘娘,正一臉擔憂的看著眼前的源炁汪洋。
廣袤深邃的星光湖泊,竟是在沸騰。
咕都咕都中,肉眼可見的一縷縷黑氣,硬生生破開精粹源炁翻湧上來。
腥臭難當不說,原本美輪美奐的星竅竟都有了扭曲跡象。
“星竅鼎沸?”
“怎會如此?”
“道魔雖有扭曲真實與虛幻之異力,但隻有在外界時,才會擴散開來,致使釀成大災。”
“星竅之效用,本就是消弭衝散這些外溢的魔氣,令陷入魔中的修士能安然度過。”
“小老爺體內魔氣,竟能將星竅煮沸,若他無法掙脫出來,豈不是……”
彷佛已預見到不妙結局,靈髓娘娘滿麵憂色,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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