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工作(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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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自己的征兵體檢在8月份,放假前幾個周,我就忙著找暑假的工作,要在這遙遠陌生的地方先找一個落腳點。

工作是我在超級課程表上找到的,老板也是在工業大學讀書,也上大二,但與我並不在同一個校區,準確來說並不能說是老板,應該是老板的兒子,但其實都差不多了,老板的兒子和老板有啥區彆,自己是個打工的,對我來說他就是老板,這招聘信息就是老板兒子發布的。

加了對方企鵝號,大概聊了一下,不愧是老板的兒子,交流很簡潔明了,我也有年輕人的爽快、真誠,很快就確定,周末沒課,我還專門跑到打工的地方踩了點。

7月13號考完試,晚上大概收拾一下,其實也沒啥東西收拾,隻為提前準備,心裡有底、舒坦。

14號一早我就出發,到那就開始乾活,廠子是魯祥保溫,做建築保溫材料的廠子,工作比較簡單,都是重複的手頭活和體力活,沒啥技術含量。

帶我乾活的是一個矮個子的中年大叔,還有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通過聊天交流得知,老板是山東人,大叔、老頭、還有做飯的大叔、廠子裡許多乾活的工人都是山東人,原來這是一個家族老鄉幫小廠。

中年大叔姓江,我們叫他江主任,江主任個子矮,鼻孔有點外翻朝天,眼睛暗淡、皮膚粗糙顯得蒼老,似乎滿身總是灰塵,一看就知道是久經生活風塵的洗禮摧殘,江主任使我感到親切、與難過,我從他身上似乎看到了我的父親、母親,我父老鄉親的模樣,一種哀歎、一種無能為力的壓迫感,使我鬱悶無比。

江主任說一口山東的方言話語,很多時候我聽不懂他要表達的意思,以至於與他交流比較困難。每天飯點吃飯,江主任總是最後一個走,乾活也很認真賣力,一天開飯,大家都停下手裡的活離開,我叫他:“江主任,吃飯啦。”

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先去,等他來吃飯時,我問他為啥到了飯點不去吃飯。江主任一手拿著饅頭,一手握著筷子說到:“多乾點活,不然人家不喜歡,就不要......”

看著江主任那憨笨、粗厚的模樣,瞬間我明白理解了他的難處,他是害怕老板開除不要他。

的確也是如此,當時姓薛的準備頂替江主任的位置,姓薛的也是山東人,據說和老板是高中同學,姓薛的看著,要比江主任乾練、精明許多,這些也都是基於外形的印象。

姓薛的衣著乾淨、頭發、胡須、臉麵收拾的乾淨利落,而不像江主任那樣,整天隻知道悶頭乾活,像頭不知疲倦的老黃牛一樣,那裡有活那裡乾,把自己搞得邋裡邋遢,結果主人還不滿意,準備隨時換掉他。

乾活間隙,江主任知道我是大學生,他就問我,他家孩子學啥未來有出息、有本事,他想替自己的孩子問問。

這把乾活的我給問住了,我不過也是一個迷茫、在尋找出路、自輕自賤、自己都有些瞧不上自己的破大學生而已,江主任你問我這個問題,不相當於聾子找瞎子問路麼,你還不如去廟裡燒香問菩薩呢。

可既然承蒙江主任看的起,我也不能失了大學生的身份和麵子,不能遭人嘲笑說:“還大學生呢,一問三不知。”我不能給大學生丟臉啊,必須給他出主意。

可出什麼主意呢,我自己都是一個找出路、尋主意的迷茫人,現在卻要給人家出主意,解疑答惑。

我那死腦瓜殼子飛速的旋轉著,心想:要孩子有出息,不是當官有權,就是乾事有錢,這樣才算有出息。賺錢咱不會,可當官,也沒當過,不過至於怎樣當官,還能一知半解說道說道。

我就問江主任,你家孩子多大,上幾年級。

他那含糊的山東話,聽的我很費勁吃力,於是他伸出4根手指頭,我這才知道他兒子上四年級。

見孩子才四年級,我心想,這還小,我都二十幾歲,上大學了,都迷茫不知道乾啥呢,你孩子這麼小,有的是機會,著啥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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