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自己覺得那隻是很輕的一巴掌,誰知小妹居然被打暈了。
事發突然大家都愣住了,趕忙七手八腳地將小妹送去醫院。
原以為隻是一件小事,誰知妹妹就這麼癱了。
爸媽將責任都怪在大嫂身上,要求大嫂伺候小妹一輩子。
大嫂自知理虧,伏低做小的伺候小妹,可小妹卻越發不消停。
吃東西要一點點喂,吃水果要用糖水煮,便盆從來不用,想上廁所就直接拉在床上,讓嫂子回來收拾。
不到一年時間,大嫂就老了十歲,還出現了嚴重的腰肌勞損。
娘家看這樣的情況不行,生怕會自己閨女會被磋磨死,好說歹說硬是逼著兩人離了婚。
大嫂走了,大哥的日子還要繼續過,家裡便攛掇著給大哥另娶了一房媳婦。
可那媳婦也說得清楚,堅決不願意伺候一個癱子。
商量之後決定,大哥每月分出一部分錢,專門用來養活小妹,誰伺候小妹誰就拿這個錢,這才將新嫂子迎進門。
而小妹則由他們父母親自照顧。
老兩口原本就上了歲數,再伺候一個癱子,身體每況愈下。
父親某天早上起床時,因前晚伺候女兒過於疲勞突發腦出血去世。
母親哭得肝腸寸斷,卻對小妹更加上心,什麼好吃的第一個給小妹吃,什麼好玩的也第一個送到小妹枕邊。
可惜不到兩年,母親便因疲勞過度去世了,臨死之前拉著她們四個姐姐,逼她們發誓一定要好好照顧這個苦命的妹妹。
雖然得到了她們的保證,可母親依舊是睜著眼睛走的。
可惜妹妹自打癱瘓,整個人就變得呆傻,她似乎不懂什麼是死亡,也沒提出要見媽媽最後一麵,依舊如往常那般該吃吃,該睡睡。
一不順心就摔摔打打,哭已經去世的爸媽。
母親走後,他們幾個姐妹開始輪流照顧這個妹妹。
可誰家都是要生活的,而小妹又特彆難伺候,最初大家商量的是每年輪換一次,可真正伺候下來,隻有大姐做到了。
為了幫她們這些妹妹減輕負擔,大姐甚至還多伺候了小妹兩年。
但饒是如此,妹妹還是落在她們頭上了。
對這個小時候搶她們資源,長大後拖累她們的妹妹,大家都膈應至極,為了讓自己有個念想,大家這才尋思著找大師算算,至少給自己個盼頭,知道什麼時候能夠解脫。
太初同情地看著將頭埋進臂彎中不斷抽泣的蔣春風,不是這人不夠善良,隻是現實已經磨光了她全部的耐心。
等蔣春鳳哭夠,太初指向地上的字:“我有一個壞消息,和一個更壞的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蔣春鳳正用手帕紙擦鼻涕,聽到太初的話後,她微微一愣,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不應該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麼?”
這大師的話聽著就覺得很喪氣。
太初對她輕輕搖頭:“彆想太多,你都攤上這樣的妹妹了,哪裡還會有好消息。”
人啊,百分之八十的煩惱都來自看不清現實,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則是自欺欺人的後遺症。
蔣春鳳:“...”大師說話太紮心了,但異常的有道理,自打有了小妹這個拖油瓶,她哪收到過什麼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