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聽說你家進門十兩銀包(1 / 2)

元府女姝 淼仔 8908 字 10個月前

鄭掌櫃的愕然過後,不用說,為兒子的驕傲愈發的多,他把族長勸了勸,兩個人把早飯吃完,往鄭家各門上走上一走,半個時辰後帶著十幾位長者、七八個數得著富貴的兄弟們,往長根母子家裡走去。

沒多久,裡麵傳也哭鬨叫罵聲,一會兒高一會兒有人聲壓著又低下去,又小半個時辰過去,鄭掌櫃帶著心滿意足走出來,向一起出來的族中長者和兄弟們道謝,大家樂樂嗬嗬的與他約定:“留根是一定要當官的,千萬彆忘記我們這些親戚。”

聚族為居的這樣朝代,族長、長者、及族中有勢力的這些人,他們甚至能攆寡婦出門,還要搶她的孩子和田產。鄭掌櫃的和長根母子糾纏不清,也就乾脆的請族裡出麵,留根的前程大似天,長根母子也隻能吃這大虧。

......

晨光初起斜入簾櫳,木葉間有幾個鳥兒歡快鳴叫,元秀緩緩睜開眼睛,見到枕邊空落,哪怕新婚的第二天,世子也起早習武,但是新婚的白天裡夫妻又回床帳也屢見不鮮。

嫩綠色竹簟上編出棕色竹篾的百子嬉戲圖樣,元秀手按住一個圖案,坐了起來,帶著迷怔看著床帳外的房間。

她已經熟悉這裡寬闊大屋的風格,也牢記博古架上古董,但是骨子裡還是沒有家的感覺。

她的世子每天就帶著她玩去了,一共分為兩種,正經的玩和不正經的玩,讓元秀發現自己像慧姐,像個娃娃從早到晚隻有嬉戲。

她的這個抱怨或者感悟建立在沒有人找她管家,像是世子娶回來的僅僅是個享樂的人。

這不,丫頭們聽到她起來的動靜走來,一、二、三,還是紫芍、黃英和霜草三個人。

黃英笑道:“奶娘說今天也不回來,還是陪著羅媽媽,在給燕燕姑奶奶做過年才有的麵果子,奶娘說那個能放。”

元秀想自己成天無所事事,三個丫頭足夠侍候,叫奶娘回來也是大家一起閒著,倒不如讓她在廚房裡多多熟悉國公府裡的人和事物,就點點頭。

不出門,淨麵後簡單的梳妝,往院子裡看世子打拳。

她穿著晨風裡搖曳的夏衣行走在一塵不染的走廊上,感覺自己像仙子飛舞,那麼世子呢?視線裡的世子在周圍一叢油綠芭蕉和一樹石榴的景致裡,也像極一位謫仙人。

在成親這幾天的日子裡,元秀從沒有想過她的世子容貌一般,這位當丈夫的帶給她的,沒有一件不是實惠的體貼。

招待二叔、招待新集的秀才、疼愛慧姐並教導她等,如今又答應燕燕出府,盲婚而成的夫妻,難得的就是對方通情達理,這讓元秀斜倚坐在欄杆上笑靨如花。

雲展沒有為晨光裡眉目如畫的妻子停下,但是他一麵打拳也一麵有些分心,好在世子定力是有的,他還是把每早的功課做了一遍,一旁的兵器架子上,淨麵水和巾帛放在那裡,雲展扯過巾帛擦拭著走來,自己假意一嗅就裝作聞不到汗味,雙手抱住元秀腰身,高舉著把她自欄杆內搬到身前。

元秀看他,他看元秀,四目碰上就膠著,像千年等待的磁石與鐵。

夫妻依偎著走去吃早飯,元秀把腦袋貼到他的肩頭,總感覺特彆充實,嫁個丈夫還真不需要他如何的英俊、如何的會說話,隻要他實實在在的肯辦實事就好。

夫妻房外第一道小橋,白玉石的橋麵,名家的雕刻,這都不是重點,離夫妻最近也就回房最為方便,是他們消磨一個半天的首選。

橋下流水的兩岸種著合抱粗的大柳樹,柳蔭裡各式各樣的假山石,小的可當座位,大的可到床榻。

雲展坐在左邊,手邊石頭上放著紙筆,元秀坐在右邊,手邊石頭上放著紙筆,夫妻分出一隻手互握住,在水麵涼風裡靜謐。

一片柳葉落下來,被流水緩緩送走,又一片柳葉落下來,水底石頭裡,一條黑脊的魚兒遊出來,從方向上看,屬於元秀所在的右側遊向雲展所有的左側,元秀笑嘻嘻比個手勢,提筆向紙上寫個一字。

雲展懊惱狀看她。

夫妻繼續觀魚,一條銀白的小魚兒自雲展的方向出來,雲展提筆向手邊紙上寫個一字,抱住雲秀就是一吻,雲秀掙紮著舉起她的那個“一”,說著抵消也沒有。

少頃分開,元秀氣呼呼高舉她的“一”:“數魚兒是喝酒的,不然你背書也行。”

昨天上午元秀還加上作詩這樣的話,可是昨晚荷花池小宴上,賀寧落第臉上下不來,曾提議過作詩,想在詩詞上奪回一些顏麵,結果世子情緒不佳,被雲展否定。

元秀今天就隻說背書。

雲展隨手晃晃他的“一”:“我這個隻要香香。”元秀抹抹紅唇,往自己紙上又寫一道,他們寫正字,元秀的正字現在有兩筆,元秀負氣道:“中午你吃兩杯。”

書也不必背了。

夫妻繼續觀魚,元秀難免氣呼呼。

冷不防的雲展拿個東西放她麵前,笑道:“香一記看一行,再香一記再看一行,我這個人可不好說話,你得按我說的來。”

元秀還沒有看清楚許多,已經歡呼出來,這是父親的書信,她一直牽掛的父母親有信兒了,她僅看到信封上筆跡,就知道是父親的書信。

雲展舉著信向她笑。

元秀奪手來搶,沒搶到信,用力過度,一頭紮向雲展懷抱,被接住後索性不掙紮,奪信要緊,三把兩把奪信到手,迫不及待展開來,飛快看過一遍笑容甜美:“父母親有事情才耽誤。”

然後一口氣連讀幾遍,把信放下來,吐出一口長氣。

太高興,有片刻一動不動隻是笑,還有一個心思隨之而出,新媳婦想立即表現自己能乾大可不必,雖然是自己看到兩處府第皆大而無邊,想早點分擔一些。看到父母親書信,她現在隻想讓她的世子也滿意於自己,因為秀姐此時此刻實在滿意這位丈夫。

現在她的親事圓滿之極,再沒有任何遺憾。

雲展攬她起來:“走,嶽父母給我一份大禮,咱們回禮去。”元秀跟上他的腳步,夫妻並肩而去。

大門上,這個時候走來南陽侯,在侯夫人解釋明白和護國公府就要開始的往來裡,老夫妻們守住長輩的身份放在首位,南陽侯也同意的情況下,這位還是登門求見,是昨夜的事情竟然凶險。

南陽侯一早往衙門點卯,央求熟悉的同僚幫著遮蓋,他抽身出來往京都護衛的衙門說話,還沒有到時,清河侯的小廝追上他,氣喘籲籲道:“西和子爵夫人大早上哭著登門,昨夜三更在醉花樓,有西和子爵父與子、臨江侯龍山侯虎步侯春江伯等各家世子,又有他們的堂兄弟表兄弟,共計三十六人,還有貴府裡的甥少爺馬公子,都被京都護衛拿走,我家侯爺一早讓人去回,回說已經上報宮裡,我家侯爺請侯爺過去商議。”

南陽侯聽聽人數,腦瓜裡像爆了長炮仗,少年紈絝長大的他一聽就懂,三十六個紈絝吃花酒,要是不和人尋釁去,那不是白聚這些人,閒著沒事一個人走著還可能調戲個過路的,三十六人在一起能出一千零八個玩樂的主意,而且個個都不正經。

他知道這事情棘手,又擔心西和子爵也在裡麵,是被人暗算。

和清河侯籌劃著給西和子爵再弄一個官職,找對了人話也說的七七八八,銀子也給出七七八八。清河侯和他不傻,他們不可能完全出力還出錢,就像馬為放雲南布政使,以後想在雲南有好處的,都拿出一份兒銀子,西和子爵的事情也這樣,大家湊銀子,這慣例早就定下來,如果臨江侯他們有事情需要幫忙,也是大家湊銀子。

清河侯沒出多少,南陽侯也不心疼錢,但是再讓大家湊一分出來,估計沒有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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