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竹被膈應到,躲出來嘀嘀咕咕,賀寧過來看見,問她:“怎麼了?”
綠竹道:“豈有此理,清河侯府來認姑奶奶。”
賀寧不放心上:“你隻看了這幾個人,就快吐出來。秀姐在國公府裡能少見到嗎?秀姐還過不過了?快進去吧,越是這樣,你越應該守著燕燕才對。”
綠竹恍然大悟,但是不肯認錯:“尤家嫂嫂守著呢。”說著話,重新進來。聽見清河侯夫人的聲音,再次皺眉,黎氏看著好笑,輕輕推她:“你聽不得,去廳上吃酒吧,這裡交給我。”
章媽媽和燕燕奶娘也守在這裡,章媽媽請女眷們吃酒:“恐怕哥兒睡的不安穩。”清河侯夫人等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世子夫人道:“等下我再來陪你。”
門簾落下,燕燕長長出一口氣:“我的娘呐,”
黎氏忙到窗房前看:“還沒有走遠。”她擺著手。
燕燕一口長氣趕快憋住,直到黎氏說走遠,又長長的呼出來,繼續剛才的感歎:“娘呐,清河侯府怎麼是這樣一家子人呐。”
房裡的人都笑起來,柴枝和碧雲忙把香爐裡香換掉,柴枝道:“來這些人,薰的房裡難過,哥兒怎麼睡覺。”
綠竹聽聽這話有理,一個人又笑的吭吭有聲。
接下來,不斷的有女眷來見燕燕,臨江侯府的女眷,龍山侯府的女眷等等,燕燕怕欒英睡不好,讓綠竹守著,她和章媽媽、自己的奶娘在外間待客。
為什麼不讓兩位奶娘看守,燕燕不好意思說送客的話,章媽媽仗著有年紀卻敢說,燕燕奶娘說寸步不離章媽媽也誇張,但是燕燕的意思,奶娘能意會,她立即傳給章媽媽,在燕燕聽奉承話到尷尬時,章媽媽出言打斷。
這麼大的小孩子睡眠比較多,綠竹和黎氏守著就好。
元慧等人從前麵來,帶著南陽侯夫人的話,臘月天寒,怕看欒英的人太多,小人兒睡不好,南陽侯夫人讓燕燕不要再出東邊園子,也會阻攔女眷們一窩風的來看欒英。
燕燕鬆口氣,就在房裡不再出去,暗暗盤算著哪天可以自己住,她住在這個家裡,還是不太習慣。
天冷,隻能不挪動。
公主的妻妾論傳的比北風還快,公主喜歡的那位小姑奶奶怎麼想,暫且不論,錦城郡王府,因永益身邊的人回家來取什麼,把這話告訴丁氏,丁氏聽完怔住,打發走跟永益的人,眼淚滾滾而落。
她若早幾年聽到這話,就不會有掉孩子損傷自己扳倒金太妃這出。
自她出嫁直到今天,丁氏也覺得烏雲蓋頂,因為婆婆總是婆婆,金太妃的一言一行都壓得丁氏暗室不抬頭。
姑母大長公主的話,無疑為丁氏正了頭頂乾坤。
“那可是我自己的孩子啊。”丁氏哽咽自語,又狠狠壓抑住,不讓房間外麵的侍候的人聽到。
綠竹無心的一句話,“你不怕它,它就怕你”,被永益小縣主用在金側妃這裡,小縣主當時吃了虧。燕燕陪著綠竹道歉來著,丁氏沒有怪過綠竹,以前的永益確實怯生生的,隻有在母親麵前才敢隨意說話,和唐清等人在一起玩耍,也是跟風式的說話。
唐清不喜歡敬安,永益就跟著。
跟隨元慧玩耍這幾年,永益又漸長大,小姑娘的主見一點點出來,有時候說出話來,丁氏都覺得稀罕,在丁氏幼年的時候,可沒有這麼大膽,而且又說的相當中肯。
往元氏姐妹身上押寶,就今天來看是值得的,而這寶還沒有押完呢,丁氏還指望公主為永益挑個好女婿,所以每年還是大批珠寶送給元秀元慧姐妹。
今天,丁氏聽到公主的妻妾論,當眾而言,傳之快捷。她一麵憐惜自己沒有早聽到,一麵堅定和元秀處好的心,姑母殿下心思已明,那麼她願意為永益尋親事,也一定會為永益撐腰。
丫頭在房外回話:“郡王要出京幾天,要行李呢。”
把自己獨自關在房裡傷感的丁氏忙擦拭眼淚,吩咐丫頭收拾行李,急急送給錦城郡王,打發走自己丈夫,丁氏一麵理家務,一麵繼續想永益的親事。
枕邊人難依靠,還是公主殿下更加可靠,何況今天出來明確言語。
晚上,廚房裡做出一鍋好湯,丁氏喝了半碗,餘下的命包起來給永益送去,請元慧敬安還有尤婷姐一起用。馬車到南陽侯府門上,已經知道固定走欒泰樂旺看的角門,徑直到二門。
大紅燈籠映出雪地一片紅,走出散酒的南陽侯、虎山侯見到,虎步侯由衷的道:“老欒,不得不說,好好做人才有前程呐。”
這話,是還在客廳裡喝酒的戶部尚書所言,欒英出生那天,這位尚書來的最晚,但是說好今天來,又不早不晚的到。總是有人覺得護國公府給欒家無窮顏麵,這位尚書可能也這樣看,他為自己兩次前來找補幾句話。
“欒大人素來是兢兢業業的老公事,所以又得一個孫子,可喜可賀。”
得孫子與老公事哪有關係,與兢兢業業更挨不著,戶部尚書這樣說話,南陽侯等人心知肚明,因為是老公事,尚書大人才一再的到來。
南陽侯正要接話,有人來回:“濟陽侯來賀。”
南陽侯和虎步侯腳下均是一滑,齊齊摔倒。往祖上尋找,濟陽侯和南陽侯、虎步侯、清河侯府等是姻親,然後過幾代,就不再往來。
馬家出事那兩年,南陽侯父子均求過濟陽侯府,濟陽侯見也不見。
濟陽侯代代也出愛玩的子弟,但沒有南陽侯府等紈絝的令人鄙視。
今天,濟陽侯也來了,南陽侯沒有著急迎接,而是喃喃向天,看看這風向顯然是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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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