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門閂有功(2 / 2)

元府女姝 淼仔 10650 字 2024-03-23

“是啊,我們也對妹妹儘心意的。”唐鐵雪從賀寧背後走來,端著一托盤酒菜。

賀寧僵住,窘迫的麵頰上浮一層紅,等到縣主離開,忙道:“我我,我不應該在這裡亂說,縣主聽到沒有?”

“沒事兒,縣主知道我為妹妹才娶她。”祁越笑的好看之極:“我嶽父母知道,我舅兄也知道。”

“你.....膽子可真大,運道也高。”賀寧翹大拇指。

祁越拈杯停滯,眼前出現雲世子為他打擂台的場景:“是啊,我運道高。”

......

宋瀚和元財姑的順路僅在水路上,這一天碼頭下船,讓船等候,元財姑母子的東西裝了兩大車,宋瀚夫妻和母子們上車,又行兩天路,來到舒澤的任上,一個八百人上下的縣城。

看著衙門到,元財姑難掩喜色,抱著舒來寶上前尋衙役說話:“我找舒大人。”

“告狀嗎?”

“不告狀,我是他婆娘,這是他的兒。”元財姑高高興興送上來寶給人瞧。

衙役大吃一驚,瞅瞅元財姑的寬身板兒,因她衣著華麗而沒敢發作,冷臉道:“胡說!我家舒奶奶現在衙門後院裡,你是不是認錯地方了?”

招呼卸車的宋瀚聽見,走來道:“財姑不要急,我來說,我也是個官員,你們舒大人是新集人,我和他妻子也是,我特地送他妻兒前來,哪裡又跑出一個舒奶奶。你喊她出來對質,否則我告到省裡去。”

元財姑更急:“彆告彆告,一定是苗氏弄鬼兒。”

衙役見這樣說,往裡麵傳話,半天走出一個婆子一個丫頭簇擁的婦人,果然是苗氏。

苗氏陰陽怪氣:“喲,姐姐來了?怎麼還帶著男人。”

元財姑沒好氣:“誰是你姐姐!公主在京裡說過,妻是妻妾是妾,你得稱我一聲奶奶。”

舒來寶一直聞悅聲看悅色,頭回見到娘不高興,嚇的抱緊元財姑。

祝氏也道:“你好不懂事,她是你正經的主母,她在京裡生產所以不能跟著上任,你怎麼就敢冒充奶奶!”

衙役們嚇一跳:“原來這位才是舒奶奶?”

宋瀚沉下臉:“舒澤呢!叫他出來見我!我比他官大,我能教訓他!”

原來舒澤倒是正經的想當好官,夏天防暑防旱防澇,他一下鄉就是好幾天,前天走的,一直沒有回來。

宋瀚有辦法,先讓祝氏進去幫財姑母子占住房屋,又讓衙役們請來本城的長者,當眾亮官印,叫出元財姑和苗氏,讓苗氏親口承認她是妾,當眾給元財姑磕頭拜主母,又給舒來寶磕頭拜小爺。

如果不做,宋瀚就告苗氏妾充主母,犯上大不敬。

苗氏沒有辦法,隻得照辦。

宋瀚自家取出錢來,買來許多酒水,請來的人吃了一頓。

這城裡人太少,八百人的小城,很快風聲傳遍,都知道苗氏原來不是妻,正經的舒奶奶來到。

元財姑要給宋瀚錢,她幾年裡賣炒貨有積蓄,臨彆時元秀等送她不少,有上千的銀兩,稱得上這樣朝代一富翁。

宋瀚不要,他有綠竹贈銀,荷包裡也是滿滿當當,為財姑花費不到十兩,不算什麼。

這種小城物價低。

宋瀚不放心,住了兩天,和本城長者們多多談心,更加傳揚元財姑是妻的地位。

兩天後,他得上任,他不能久呆,帶著祝氏告辭。

元財姑抱著來寶送到城門,再三的道謝,祝氏笑道:“公主殿下金口玉言,她說妻是妻妾是妾,你算親戚要聽從。我們不算親戚,也當聽從。”

宋瀚道:“我看苗氏不是個善麵相,來寶還小,不要拚閒氣,倘若住不得,回京裡去吧。”

元財姑連聲稱是,目送宋瀚夫妻車遠走,抱著舒來寶回城,一路走,一路有人和她說話,元財姑就大聲答應著。

進房門一看,壞了,送宋瀚走不到一個時辰,她鎖好的房門被撬開,走進去,兩大車的箱籠包袱被扯的到處都是,表姐元秀送給她的滋補物品,因財姑還在奶孩子,物品不翼而飛。

燕燕綠竹讓她帶些乾貨也不見,還有元財姑的一些細軟。

這事情發生在烈日當空下,元財姑哪能想到?幸好她是個窮人出身,大宗的銀票全在懷裡,丟的是表姐元秀和表妹元慧等人送她的一些首飾。

元財姑冷笑奶完舒來寶,喊來衙役們看現場,衙役們也頭痛:“奶奶,您這是家務事。”

元財姑道:“我知道。你們幫我看著兒子。”

把來寶給他們,自己拿起門閂走到苗氏屋裡,把她和婆子丫頭打了一頓,把自己的東西又搶回來。

衙門後院鬼哭狼嚎,舒來寶被嚇得大哭,元財姑抱著東西回來後,重新抱兒子,來寶淚眼婆娑:“娘,咱們回家去吧,不在這裡不在這裡。”

元財姑這才真的傷心了,哽咽道:“這裡就是你的家啊。你爹是新集人,要麼回新集是家,要麼你爹任上是家。京裡那是姨媽的家。”

宋瀚沒走時,元財姑就看出婆子丫頭都聽苗氏的,也即是她在衙役後院裡無人使喚,如果她想做頓飯,還得抱著來寶。

宋瀚走後,元財姑更是連熱水也沒的喝,苗氏婆子丫頭三個人沒打過她一個,怕是怕了她,不敢再搶她的東西,可是做飯燒水沒有元財姑的,做完飯把柴火也抱走,丟個光灶台給元財姑。

元財姑這一氣非同小可,舒澤成親多年也看不上她,她可以忍,公主說過妻妾的話,苗氏憑什麼怠慢她?

她想到臨出京裡,綠竹再三說的話:“你的錢不許給舒澤。”

當時財姑還不想聽,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現在看看錢留在手裡更好,如果給舒澤,隻怕落到苗氏手裡。

也幸好手裡有錢,一天三頓全在外麵買,買的肯定比做的貴,元財姑看著心疼,而且有一點不好,這是小城,不是京裡繁華熱鬨的地方,宵禁以前就有開著的飯店這些,這裡天擦黑就沒什麼人在街上走動,舒來寶晚上固定吃的宵夜,元財姑往往乾嚼帶來的肉乾喂他。

住不到幾天,肥頭大耳的舒來寶瘦了一圈,把元財姑心疼的不行,後悔沒聽綠竹的,綠竹讓她不要來,說來寶大了再找爹也不遲。

元財姑一早抱著舒來寶往街上去,照例晚上才回,苗氏等人吃完飯,也燒熱水洗過,一滴熱水也不給母子們留,元財姑是一手抱來寶,一手提著壺熱水回來。

自己打來冷水,給來寶洗過,哄著他睡下來,街上傳來三更梆聲時,元財姑悄悄抽出門閂打開房門,往院子裡樹下抓把土,挪到苗氏窗外,把土分成幾把往窗戶上灑,又裝老鼠叫聲。

苗氏果然醒了,喊丫頭去看,丫頭懶,裝睡不醒,就喊婆子,婆子氣鼓鼓出來,小聲的道:“哪裡就有老鼠咬壞東西,這屋裡哪有值錢東西。”

她拉開門走來,元財姑一門閂砸倒她,一溜煙兒的跑回房,輕輕關房門,把門閂插好。

沒過多久,院子裡叫嚷進了賊,元財姑一麵拍著來寶一麵悄悄的樂。

第二天,那婆子果然不能再做活,反而要苗氏出許多醫藥錢,苗氏焦頭爛額之際,元財姑喊來留守衙役:“我房裡要人使喚,恰好走了個婆子,這回我雇人。”衙役當然說好。

苗氏哭天捶地的說奶奶打的人,可是沒有證據,留守衙役不願意管,苗氏搶東西不管,舒奶奶打人一樣不管,沒有人眼瞎,明明奶奶有個小爺更需要照顧,苗氏和婆子丫頭都不侍候,衙役們看的見。

元財姑幾天裡在街上和人說話,認識不少人,順利雇回一個婆子,這天,午飯晚飯和晚上的熱水,就都有了。

隻要不對上舒澤,元財姑不算笨女子,隻看她把舒澤騙到手,就能知道她若機智起來,有很好的機智。

而她手裡有錢,為什麼非要砸倒婆子才雇人?一來和苗氏過不去,二來元財姑不打算把私房交出來,這院裡雇人花的是舒澤錢,財姑這是給舒澤省錢。

這一天的夜裡,灶台上飄著誘人香味,舒來寶的宵夜也有了。

不用說苗氏恨的牙根癢,可她又沒有辦法,舒澤官太小,錢不多,這兩年還勻出一半寄往京裡養兒子,苗氏想多些人手和元財姑對著乾也不能,隻能忍著。

她又羨慕元財姑的箱籠多,搶來又被搶走的首飾全是赤金的,真有錢。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