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老太爺有了一絲不忍的憐惜,拍拍甄氏:“媳婦,他們要我,彆擔心你丈夫,會送回來的。”
又輕拍元秀:“秀哇,祖父等不到看你尋個好女婿,你尋到了,給祖父母上炷香,說一聲兒哇。”
“祖父,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元秀問個不停。
元老太爺定定神魂,一生養氣用在此時,他就算離開,也要威武不屈的離開。
“媳婦,秀姐,你們起來。”
撫了撫須,他心平氣和:“尤認不知內情,他跑進來向我道喜,說省裡的大人們、京裡的貴人都來看我,他不懂啊,我這一走再難回來,但好在沒有虎狼般的闖來,應當是我教書鄉裡有些薄名,肯讓我體麵的離家。”
“為什麼,為什麼?”甄氏和元秀還是號啕。
“平生未做虧心事,不懼白骨葬四方。”元老太爺擺出傲骨來,想像自己是株冰雪中的梅花。
急步的聲音過來,元家的宅院放在鎮上是大家,其實進深一般,尤認鬼趕腳般的隨後出現,一麵呲牙咧嘴他的大胯,一麵失火般的催促:“衛王在外麵呢,老師,請去迎接,您倒是快點啊。”
元老太爺一撩衣角,鼻子裡冷冷出氣,一聲淩厲的哼出來,扭頭看元秀,滿滿的慈愛:“去備茶水,不要失了家裡的威風。”
平民對殿下,能有多少威風可言?
可是元老太爺鏗鏘有力的說出,元秀莫明的直了脊背,目送祖父跟著尤認走出院門,元秀拉一把還在流淚的甄氏:“二嬸彆哭,你來幫我擺茶果。”
走到大門上,元老太爺昂首怒向官袍,仿佛如臨大敵,衛王看在眼裡,回想到大儀公主的交待:“皇兄過去請一切和緩,彆把元家嚇倒。”
果然,公主的話還是那麼道理十足,這一幕又讓她提前猜中。
衛王想到這裡,發現對麵的衣服像是不對,深紫團花壽字袍,大帽子、繡腰帶,敢情這大儒閒來無事在家裡,他是全副打扮,竟然不怕中暑這倒不錯。
衛王也是王駕的全副打扮,但這不一樣啊,他事先知道要來提親,在,而元家就算有人提前告訴一聲,也不至於穿成.....衛王殿下還是覺得元添進這套打扮怎麼看怎麼不合適。
今天黃道吉日他前來定親,是大喜之時,他還沒看出這是壽衣,也不敢想像這是壽衣。
閒話少想,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錦囊,這也是大儀公主交待給他,拆開來看幾眼,向汪學士一點頭:“汪公,請見舊友,這位乃你當年科舉時的知己,元添進是也。”
汪學士眯著眼,也琢磨著對麵老人的衣著不對,又嶄嶄的新,像壽衣的格局,就聽到衛王的這句話,汪學士直了眼睛,把元添進上上下下打量十幾眼,眸光湧出水汽,話裡帶出哽咽。
踉蹌著腳步往前:“老元,你還活著?我是汪完啊。”
元老太爺倒抽一口涼氣,也把汪學士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熟悉的輪廓衝入腦海,他淚流滿麵接住汪學士的雙手:“老汪,幾十年裡我想的不行,你還在,這太好了。”
衛王有了笑意,皇妹不是男人,卻亞賽鬼穀,她說:“我中意元家,隻是門第懸殊,貿然提親恐成驚嚇,有勞皇兄走一趟,再就請汪學士同行,元家一定會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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