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婆子罵我的娘,我出來問她,這個男人打我,他們罵我小老婆養的黑心種子,讀書是為了騙家產,還說以後不許我再下科場,下科場都是騙錢的。”
白胖婦人在牛文獻的威壓之下跪地,並不服氣元秀、元慧這一大一小的姑娘,見到元秀讓鄭留根說話,白胖婦人扯開嗓子又罵:“短命的小老婆種,憑你也敢亂告狀。”
元秀沉下臉,她是管家的姑娘,可不是不管什麼都憐惜的嬌滴滴。
“你住口,我沒問你!”
提高嗓音:“鄭掌櫃,你家離此水路多遠?”
鄭掌櫃突然被問,打個激靈,脫口道:“幸有運河,來去二十餘天。”
元秀再問:“你娶親丁氏,你家中娘子是否知道?”
“知道,她怎麼會不知道,運河裡行路方便,我老家的貨物很多往新集發賣。”
鄭掌櫃的還想多說幾句,元秀打斷他,再道:“既然運河裡回家方便,並不曾趕路半年一年,為什麼你要新集另娶一房?”
鄭掌櫃的一愣,在他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他此時反應過來,本著家務事家中解,不能輕易的把哪一房送進衙門,他遲疑一下沒有說。
元秀厲聲:“因為新集房屋難得,你娶丁氏,圖她家的房屋好開商鋪,是也不是?”
丁氏淚如雨下,向著地麵磕頭不止:“好姑娘,青天大老爺也沒有你斷的明白,就是這樣,就是這樣......”
丁氏家裡有房屋,她生得也清秀,當時要娶她的商人踩淺門檻,她挑來挑去挑中鄭掌櫃,以為他家裡沒有娶妻。後來知道娶妻,有兩頭大這種舊習俗在,她過她的日子,原配是原配的日子,兩下裡除去貨物從不往來,丁氏也就放過不提。
這是實情真話,字字不差,鄭掌櫃的垂頭喪氣,喃喃的道:“我們這是家務事,我們這是家務事......”沒有人願意見官,尤其商人手裡有,見官更要花錢。
想到就要平白送出去的銀子,鄭掌櫃的怒從心頭暴起,瞪著長子長根又罵:“長歪的壞胚,家裡錢不夠你們用的嗎?沒事找事的壞胚說的就是你......”
白胖婦人蠻橫是個習慣,她再次怒起,向著元秀冷笑:“姑娘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要拿你當個老爺,不過姑娘不是,一個姑娘家,也不好在彆家夫妻裡麵攪和,你說是不是?”
日光明亮,從元秀沒有開臉到她的妝扮,都是個沒出門的姑娘,一般來說,不好大模大樣的管彆人家事,何況她儼然是個老爺般坐在上頭審問。
白胖婦人還想羞辱元秀幾句,讓她趕緊回家去吧,仔細晚了長輩要打人,借機也提醒一下旁邊站的這位將軍,這是個小姑娘,你捧錯了人。
要不是牛文獻繃麵懾人,白胖婦人還想胡扯幾句風流情事,把這一對男女潑盆臟水。
元秀起身怒斥了她:“你放肆!謀人家產才有親事,既有留根當過日子。登門打人,辱罵叫囂,誰給你的膽量在新集行這樣沒有王法的事情!”
她也微微冷笑:“朝廷科舉世人敬崇,誰又給你的膽量誹謗科舉、非議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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