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手讓鄭留根到身前,元秀讓他看向牛文獻:“這裡有位將軍,他和尤大人一樣管著新集治安,又和尤大人不一樣,他管的地方比尤大人多,留根,你是下科場的人,過去請他幫忙,把侮辱讀書人的先解往公事房,請尤大人發公文,再把他們送到三寶縣城收監。”
鄭留根歡喜的不住點頭:“秀姐姐說的對,讀書人是不能隨便侮辱,也不能隨便的打。”
元秀柔聲:“說到底呢,總算是你一家人,你若是心軟,就請縣裡罰他們幾百的銀子,給你趕考當盤纏。”
鄭留根聽到這裡,雙眸放光:“秀姐姐,我這就回答你的問題,我讀書為的是當一個好官兒,專門斷這世上不平的事情。”
元秀剛要笑,他又搔頭,為難的道:“但是現在也有一些為慧姐,我不能說假話,隻有我當個好官兒,我才能和慧姐在一起。”
元秀眯著眼看他,見到童子的臉上隻有天真,元慧又附合:“是了,你是個好官兒,我就繼續同你做知己。”
“就這麼說定了,咱們拉勾。”鄭留根伸出小手指,元慧伸出小手指,兩個孩子開心的拉在一起,你拽我拽,三個回合過去,歡快而又安心的放手。
鄭留根走到牛文獻麵前,欠身作揖:“煩請牛將軍出人,把我家這沒有王法的人押往縣裡受審,問他不敬秀才的罪名。”把小胸膛挺起:“秋闈放榜肯定有我,我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秀才。”
牛文獻還沒有回答,白胖婦人惱了,她再次忘記在街道上吃的虧,跳起來向著鄭留根奔過來,嘴裡叫著:“哎哎,你個小老婆黑心種,真以為自己能上台盤是怎麼著......”
鄭留根聽進去元秀的話,防著她呢,出溜一下子鑽到牛文獻的背後,露出半張臉兒來挑釁:“我就是能上台盤,氣死你,氣死你......”
一扇門板般的牛文獻擋住白胖婦人,斜斜一眼,還是先向元秀說話:“姑娘審完了?”
“多謝將軍,我問完了。”元秀本能的欠身子,剛欠下去,就見到牛文獻彎腰還禮,幅度比自己大的多,趕緊的站直了,僅是頷首。
牛文獻到底行完這個禮,重新直身,炯炯有神看向白胖婦人,聲若洪鐘:“你先彆鬨,且等著。剛才是姑娘問話,接下來是我的處置。”
白胖婦人看他頂頂的客氣,就陪上笑,隻出來一半,牛文獻一抬腿,把她斷線風箏般踢向牆角,婦人慘叫,牛文獻大罵:“姑娘威風大也是你能說的?姑娘是不是大老爺也是你能說的?”
走上幾步,提起鄭長根甩給士兵:“打秀才,罵科舉,嫌命多的老子成全他!剝了衣服,就在這店外麵,抽一百馬鞭,再也不用送縣裡,就在這新集學堂外麵枷號三日,看他以後還敢目無法度!”
“不要啊,”白胖婦人和鄭長根殺豬般的叫起來,一百馬鞭能抽死人,重枷之下也枷死過人。丟人在這個時候,倒成了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