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連和客人們的內心急速變化著,一會兒癢酥酥的想著豪門富貴,一會兒暖融融的想著世子盛情,一會兒又喜滋滋的羨慕著秀姐的好運道,竟然找到這麼好的婆家,從國公到世子都見過,都是有規矩的好人。
元連的房屋是早就定下,雲展和他們走進來時,見到房間溫暖如春,行李已打開分類放好,書是書、筆是筆,一個垂手的家人道:“這裡有被褥,舅老爺的被褥放到耳房裡,若是舅老爺認床認被子,我這就打開鋪好。”
“這讓我如何感激才好,”元連隻會說這一句話,眼眶也紅紅的濕潤起來。
雲展還是陪著,讓跟著元連的秀才們選院子選房間:“剛才經過的地方相中哪間,讓家人們搬行李收拾起來。”
賀峰猶豫的蹲下身子,用手愛惜的摸碰地麵:“這裡沒有火盆,莫非是地龍火?”
“是。”雲展慢慢的吃茶,茶也在客人們手邊。
“秀姐真是大福氣,我們能跟著趁船進京,又能住在這裡,已經是不敢想的福分,不敢多占房間,恐怕多費府上炭火,這裡房間又大,我們這些人都帶著行李,打些地鋪占一個房間也便是了。”
雲展笑了:“這怎麼可以,秀才們讀書難道不需要房間。”
元連幫著商議,鄭留根肯定是跟著他住,翁婿可以睡一張床,在一個大房間裡讀書也不妨礙到對方,不過他這院落裡有三間正房呢,還有東廂和西廂,院落建在府第裡,沒有倒座房,這樣也還有不少閒著的房間。
按每個房間四或六個人定下來,全是地籠火,也就不麻煩世子府上再搬來床鋪,大家全打地鋪。
就這樣再占幾個院落就夠了,一個人一間房的大可不必,這已經比住客棧舒服太多,像是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上。
雲展離開的時候,也就過了起更,他說著大家早些休息,在一個個又敬又愛的眼神回房,祁越終於能暢談:“元二叔,我有話想和你說。”
元連道:“我也正要問你,你們不是去南陽侯府嗎?怎麼又變成沒找到下處?”
祁越、祁濤就把話說了一遍,宋汛、賀峰這兩個不敢拜見公主的人,被護國公父子渥暖膽量,紛紛道:“好沒道理,親戚上門怎麼能這樣對待?再說燕燕親事是誰引起?”
這二位說的有私意在內,要是燕燕沒定親的話,也可能定給賀寧,也可能定給宋瀚,賀峰不是嫌棄綠竹不好,而是燕燕定親、秀姐又定親,害的他慌裡慌張的同意天黑以後求親事,他自己也覺得急迫。
秀才們也是在國公和世子的招待上大了膽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南陽侯府不好,甚至道:“明天我們幫你們一起去理論,大家一起進京,羞辱你們就是羞辱我們。”
鄭留根眨動眼睛:“那哥哥們今天還回去嗎?”
祁濤被鼓動的忿忿外露,梗起脖子:“我不回!放著這裡暖和不睡,睡那指不定冷床又冷眼的地方,我就在這裡了!”
元連道:“不可以這樣,濤哥越哥,我聽一聽南陽侯倒是真心招待,而你們也住下來,不回去的話,南陽侯豈不擔心?再說就是在自己家裡,出來要告訴,回家也要告訴,南陽侯府有些家人失禮,你們不能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