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越不想這就放棄耳朵裡、心裡的那點溫熱,繼續為南陽侯府的家人說話。
白天在大門被罵,兩個少年都不想再多看那大門一眼,他們決定就在這裡叫門,拍了半天,除去手紅沒有回應,祁濤反而高興,把自己的手伸到祁越眼睛前麵:“這裡沒有燈籠,不過你也看得見吧,這雪光亮著呢,我手就要腫了,咱們走吧,我再跟你打賭,元二叔那裡的角門肯定好叫。”
祁越也沒有辦法:“好吧,我再拍幾記,再沒有人應聲,想來也不會出現南陽侯半夜尋咱們的可能,咱們就回元二叔那裡睡。”
他啪啪啪又是十幾記,門裡有了動靜,遠遠的聲音:“這門外麵怎麼了,該死的老六,你又睡過去了,沒聽到是怎麼著?”
“叫什麼叫!上你的夜吧,大冷天的要麼彆回來,要麼彆回來這麼晚,我又不是活該喝風起來的人。”
“我上夜所以查到你這裡,躺屍呢老六,起來看看外麵是誰!”
“能是誰!白天來那打秋風的,侍候他們的人早就抱怨,一個銀包也沒有見到,你要開門你開,錢可要分我一半。”
祁越聽到這裡血色上衝,臉瞬間比手還要紅漲,小爺脾氣發作,提起腳來向著角門重重就踢,氣極了忘記這道門沒帶門樓,就是尋常的一個角門,門洞淺淺的。
牆頭上積雪掉下來,洋洋灑灑祁越一身,祁濤跑的快,後退幾步後,哧溜一滑還摔了一跤。
門裡的人知道不開門不成,氣憤的披衣出來:“這門壞了你賠得起嗎?彆敲了,我看你是踢的吧.......”
把門打開。
祁越拉著祁濤就進,從這個門裡進,也方便他找到住處,背後嗓音刀子般的飛來:“鄉下人就是鄉下人,你大半夜的回來就白手進來嗎,打秋風的計較不來,明天彆再這麼晚,沒有人願意給你們開門,又沒有錢拿。”
祁越攥緊拳頭,恨不能返身一拳打翻他,可是想想燕燕還要嫁進來,自己一分銀錢不想給,可也犯不著給燕燕惹麻煩,祁濤也是這樣想,兩個少年急頭漲腦的帶著暴躁,一頭闖進住處。
祁西吃了一驚:“你們怎麼去了這麼久才回來,元老二從來懂得禮數,不可能留你們這麼久,這是做客,晚出門早回來,越哥濤哥,你們應該知道。”
祁越僵直身子,祁濤瞪眼叉腰,齊齊硬邦邦道:“二叔,我們明天搬走,不住在這裡了!”
一刻鐘後,祁西大概問個明白,麵上笑容讓刮下去一層,自己很想麵對侄子們恢複,可是看著沮喪模樣,比剛才還要難看。
他結結巴巴哄著侄子們:“誰家沒有幾個淘氣的,你們也看到侯爺待我們不錯,剛住進來就搬走,讓侯爺麵上怎麼下得來,還有燕燕,你們為她想想,你們睡吧,我給看門的送些錢去,咱們在這裡不惹事情,權當你們為了燕燕,”
祁越心灰意冷:“好吧二叔,我們明天不搬,不過明天我們兄弟們要去元二叔那裡讀書,”往四下裡看著清冷:“又沒有炭火了,這房裡冷的隻怕讀不了書,還有,看門的那裡我勸你彆去,說不定人家睡著了,再者你要給多少錢,一吊錢還是一兩銀子,你還要我們住在這裡,進進出出要遇到多少家人?都給,咱們在客邊哪裡給得起。”
他走去睡覺,不理會祁西在後麵解釋,什麼錢不多是心意,什麼明天白天肯定有人送來炭火,實在不行我買一些帶進來......祁濤也是一樣,自顧自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