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展行過層層宮門,經過的官員也好或者是侍衛宮人們紛紛向他行禮,鎮國將軍虎步生風的穿行其間,永遠是贏得風采的那一個。
太監們隔著窗戶看到他時,在皇帝不是很忙的時候,總是先回話上去,皇帝吩咐下來,在雲展走近殿門的時候,那繡著雲龍的厚厚門簾已經打開,方便雲展沒有停頓的走進去。
“來,剛好有件稀罕事情對你說,不過呢,也不算難猜。”皇帝向他招一招手。
雲展還是在合適的距離裡下拜過,再起來走近皇帝,這裡沒有其它人在,皇帝下麵左首的第一個椅子上,雲展坐下來。
皇帝帶著一些笑意,可是他的眼神有著收縮,讓笑容看上去一點點沁出寒冷,這說明他讓雲展猜的事情,從稀罕程度上來說不見得愉快。
雲展想上一想的模樣,他的眉頭輕輕揚起時,就道:“馬家翻案了?”
“真是沒勁,你倒是學會裝裝拙啊,從小到大每回都是這樣,聰明還一定不裝相,”皇帝撲哧樂了以後,又帶著埋怨:“你倒是多猜一下讓朕樂會兒。”
“回皇上,這事情不可樂。”雲展麵色嚴肅。
皇帝沒好氣:“我知道不可樂,可朕想樂會兒,這難道不行嗎?”
“是。”雲展回道,隨即板著眉眼坐在那裡,馬家翻案是他早就猜到的事實,而馬家謹慎的直到今天才翻案,雲展覺得應該高看馬得昌父子一眼,這對父子自從在新集碰釘子,終於學會謹慎一些。
皇帝沒有再逼他跟著一起取樂,因為被雲展說對了,這事情其實不可樂,可樂的地方僅僅在於馬家學事的對象是雲展,或者說雲展促成的事情。
他負起雙手,望著視線斜上方的藻井,宮殿非一般房屋的大小可以相比,彩繪上龍鳳呈祥在視線裡並不清晰,這是皇帝知道在那裡存在吉祥的龍鳳圖案,而後在腦海裡由猜測而清晰視線。
他為難的時候,就會看看藻井,這是最直接提醒著皇位得來不易的象征,也提醒他在諸多的皇兄皇弟裡脫穎而出以前的那些年裡,他曾不止一次的立誌要讓這個國家更好。
也所以,他不想輕易的辜負被馬得昌調戲的民女,自從他到九五至尊位置之上,他看過無數次上行下不效,也見到過多少回申冤有門推之不開。
就是馬得昌的親舅母南陽侯夫人,也說出來“外甥身邊侍候的人都是死的嗎?遇到的民女是女金剛母夜叉嗎”,馬得昌被民女抓破麵頰的事情呈到京裡,皇帝震怒的讓傳馬布政使也回來受審,就是當時情景仿佛就在眼前。
一般來說,男人大概率比女人有力氣,哪怕有人說新集民女可能不是個讀書的,也許是個種田的,她有力氣。
但是馬得昌是個紈絝沒有力氣不假,他帶的家人不可能也是斯文當道,被民女抓破麵頰不止一處,因為民女當時必然在馬得昌的摟抱裡。
太近了,躲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