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初嘴角泛著冷笑,她隻是瞥了一眼蘇世遠,繼續揮動的手中的棒球棍,朝著另一個一米多高的陶瓷花瓶砸去。
碎片破碎的聲音讓蘇妤初莫名興奮,那堆積咋胸腔的憤怒似是發泄了出來,順暢很多。
蘇世遠驚的臉色都白了,他朝著蘇妤初走去,大吼:“住手,你給我住手,你瘋了嗎?”
蘇妤初根本聽不進去,小臉繃緊,她目光冷冷的掃了一眼客廳,最後定格在書櫃上的雕花鏤空器件,那是蘇世遠花了大價錢買來了,寓意招財,他可是寶貝的很。
李佳怡大驚失色,她忙起身招呼著傭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是死的嗎,還不趕快攔住她,那可是世遠最喜歡的器件啊。”她說的很大聲,刻意加重最喜歡這三個字。
傭人大驚失色,紛紛上前阻止蘇妤初胡作非為,但是蘇妤初手中拿著棒球棍,誰都沒有辦法近她的身。
蘇世遠見蘇妤初朝著那件雕花鏤空器件走去,眼皮狂跳,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蘇妤初,你住手,馬上給我住手,我現在就給你拿錢給你媽繳費去。”
隻是他話剛落,隻聽砰的一聲,蘇妤初手中的棒球棍直接砸在那件雕花鏤空器件上,瞬間碎成碎片,蘇妤初冷笑:“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一個器件而已,都比她母親的命重要。
蘇世遠是下定決心想要她母親死,即便這次妥協了,他蘇世遠還會有下一次。
她在蘇家忍氣吞聲這麼多年,不就是為了母親的醫藥費嗎,蘇世遠一心想要她母親死,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她還有必要再忍下去嗎?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她已經什麼都不在乎了。
蘇世遠盯著散落一地的陶瓷碎片,臉色瞬間黑沉下來,胸腔起伏,堆積這滿腹的憤怒,他怒指著蘇妤初大吼:“蘇妤初,你給我滾,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我蘇世遠的女兒,給我滾。”
蘇妤初冷嗤一聲,滿臉的不屑:“這話應該是我說,我蘇妤初,沒有你這樣的父親,這個家裡,我還不屑繼續呆下去。”
她說完,將棒球棍用力的丟在地上,抬著頭,傲慢的往外走。
這個舉動,更讓蘇世遠憤怒,他臉色陰鬱,衝著她的背影大吼:“好,好的很,你蘇妤初能耐了,有種你永遠彆回來。”
真是氣死他了。
李佳怡見蘇妤初真的離開了,她臉上劃過一抹得逞的笑,但隨即就消失不見,她皺緊眉頭,走到蘇世遠的身旁,扶著他的胳膊,柔聲道:“世遠,彆生氣了,你也知道妤初什麼性子,她就是太犟了,等過兩天,我好好跟她說說,讓她跟你道個歉。”
蘇世遠怒喝:“你不許去找她,她不是能耐嗎,我倒要看看她離開蘇家,還能去哪?”
李佳怡一臉為難,不安的道:“世遠,生氣歸生氣,但妤初終歸是你的女兒啊。”
蘇世遠冷哼一聲:“女兒?這樣的女兒,不要也罷。”
李佳怡微微一笑,難掩她眼底得逞的笑。
蘇妤初這個小賤人,終於被趕了出去。
什麼蘇家大小姐,那隻能是她女兒雨晗的。
……
蘇妤初離開蘇家,氣憤過後更多的是心酸,她心裡難受,卻不知道要找誰訴說,她拿出手機,想了下,隻好給顧晟打電話。
說好了不想再去麻煩顧晟,但她還是一遍一遍的麻煩他。
顧晟一直留在零度空間門口等著蘇妤初,隻等著她打電話自己。
可是從蘇妤初進去好幾個小時,她也沒打來電話,甚至有好幾次他想衝進去找人,但是後來想想,就算找到了人又怎麼樣?
他看到她依偎在彆的男人懷裡後,他有什麼立場來指責她?
這些年蘇家發生的事情太多,她肩上的壓力太大了。
而他,更不能給她徒增煩惱,她想做什麼,不是彆人能乾預的,即便是他,也不能讓她改變決定。
尤其是兩年前發生的那場車禍。
顧晟待在車裡,幾乎到了後半夜,他才開車離開了,去了賽車場地。
這會看到蘇妤初打電話給他,原本緊張擔憂的心情煙消雲散,聽到她跑去蘇家大鬨,他二話不說,直接開車走了。
等他趕到後,他坐在車裡,看到蘇妤初坐在路邊的休息椅上,她微垂著眼瞼,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整個人非常的落寞,像被世界拋棄的孩子,那麼無助可憐。
看到這個樣子的蘇妤初,顧晟心裡很難受,他下車,朝她跑了過去。
“發生了什麼事?”顧晟擰眉,滿臉的擔憂。
蘇妤初抬起頭,就看到顧晟那張擔憂的俊臉,她鼻子一酸,眼淚竟險些掉下來,不過還是被她忍住了,她扯扯嘴角,淺淺一笑:“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可能要在你那借助幾天了。”
顧晟一怔,隨即痞笑:“彆說住幾天,住一輩子都可以。”
他語氣雖然輕鬆,但隻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心情格外緊張。
他喜歡蘇妤初,但卻從未開口對她表白過,她心裡藏著一個人,即便到了現在,那個男人在她心裡的分量還是很重,他怕他開口說喜歡,最後連朋友都沒得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