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對那隻沉甸甸的大金鐲子垂涎已久,隻是陳振文總是推脫,說什麼要為大寶將來上學存錢,讓她省著點兒花銷。
如今聽陳老太太這麼一說,心裡頓時樂開了花,仿佛那金光閃閃的手鐲已戴在腕間。
她麵上保持著那一貫的溫婉,嘴角輕輕上揚,絢爛且帶著幾分竊喜。
“那我就再加把勁,多乾幾天活,爭取早日攢足。鄭翠花那孩子也不能總這樣,時不時就往娘家跑,一待就是好幾日的光景。”
“說的是呢,回頭我得好好跟她聊聊,讓她也懂得體諒些。你多擔待些日子,我的心裡亮堂著呢,誰是真心為這個家,誰又隻是嘴上功夫,我分得清清楚楚,絕不會讓你的辛苦白費。”
陳老太太最擅長用那柔和的話語撫慰周雪梅的心,而周雪梅偏偏對此毫無抵抗力,每次總能被輕易地寬慰下來。
周雪梅眼珠一轉,忽生一計“娘,如果到時真湊不齊那些銀兩,咱們何不去謝家試試呢?他們家境殷實,或許能幫上忙。”
“這事兒我早有考慮,但陳汐那孩子自從那次醫館的誤會後,恐怕對我們家已是避之不及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人家,畢竟之前已經答應過不再給她添麻煩。”
陳老太太說到這兒,臉頰上掠過一絲尷尬,顯然那未儘的請求令她心中頗感為難。
“雖說是那麼說,但這事關係到咱們一家人的生計,她陳汐怎麼說也是親戚,於情於理都該拉我們一把。血緣親情這東西,哪是那麼容易就斷得了的呢?”
“嗯,那就等過些時日,我厚著臉皮去試試,看她能不能念在舊情上幫咱們一次。”
而此時此刻,陳老太太依舊沒有透露自己私藏的那五十兩銀子。
另一邊,許高平會議結束後匆匆歸家,剛踏入院門便迫不及待地將小孫女巧兒抱入懷中。
巧兒是他心尖上的寶貝,隻要在家,他總是愛不釋手地摟著,生怕這小人兒受丁點兒委屈。
女兒許靜離婚後,帶著巧兒搬回了娘家。
今日一見父親,便忍不住分享起村裡的最新動態“爹,你知道嗎?我今天在村口見到謝天翊了,他那腿看起來完全恢複了,走路跟以前一樣利索。”
許高平深知女兒的心思,聽聞此言,心中早已猜到了幾分許靜的意圖。
“彆胡思亂想了,謝天翊早已成家,就是我提過的陳汐,那次你去采蘑菇遇見的那個女孩。你和她比起來,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許高平急於給女兒潑涼水,免得她越陷越深,最終弄得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
“她?她憑什麼能配上謝天翊!”
“她配不上,那你又能好到哪兒去?你還帶著孩子離了婚,而陳汐至今仍是個未嫁的姑娘,這其中差彆可大了去了。”
麵對女兒的不甘,許高平毫不留情,因為他明白,唯有坦率指出,才能讓許靜斷了那不切實際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