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青予隱約聽見耳旁傳來救贖的呼喊,卑微的求饒伴隨辱罵聲。
她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她這是死了嗎?是在地獄嗎?
聚攏的視線逐漸清晰,環視周圍才發現,好像並不是這樣。
她坐在地上,準確來說是側倒在地上,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身邊圍繞眾多士兵,看上去像是在古代。
“嗬,怎麼可能。”青予不禁在心底暗諷。
要麼自己就是死了,要麼就是在做夢。
她強撐身體坐起來,直到留意一個士兵,高舉長劍,揮刀直下,瞬間,鮮血四濺,一個人倒在死亡的血泊之中。
她心臟猛然震住,定眼一看,地上竟已躺著幾具屍體,貌似僅剩她一人。
她抬眸,幾米處坐一個男人,氣宇不凡,威風凜凜,從內而外都透露高貴優雅的魄力,可更多的是冷血無情。
他那雙冷冽的眼眸正輕蔑地打量自己,眉頭微皺,厭惡之極,好似隻因和她共處一室,讓他感到憎恨。
可自己並不認識他,眼前的一切太過真實,這讓她覺得下一個步入地獄的將會是自己。
可,自己不應該已經死了嗎?
在這兒之前。
青予手中拿著刀,鮮血一滴滴順著刀刃滴落,白皙的皮膚沾染上鮮紅的血液,耳畔仿佛還回蕩剛剛的吵鬨聲。
她木訥地審視浸泡在血泊的兩人,心早已沒有任何感覺。
她本想為自己不幸的童年畫上句號,開始新的生活。
沒想到,連同這淒慘的命運都在捉弄自己,結束了,該結束了,這垃圾一樣的人生,一再牽扯她的深淵。
漠然的眼底早已失去淚水,無望,隻有毀滅,毀掉所有一切。
她鬆開手,刀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站在樓頂的最高處,望向這個世界,燈光璀璨,卻沒有容納自己的一席之地,沒有痛,同時也失去一切支撐她的信念。
結束了,惡夢該結束了。
她期盼,如果人真的有來生,她寧願做一個冷血無情的人,一輩子隨心所欲,掌控自己想要的一切。
就算沒有任何人在乎,就算沒有任何愛她的親人。
她縱身一躍,放鬆的肢體迎接死亡。
可顯然死亡並未降臨,但也離她不遠了。
青予動了動腿,想要站起身,她想再次確認自己究竟在什麼地方。
這到底是哪兒?
下一秒,察覺她動作的士兵們,直接幾把劍抵住她的脖頸,重新壓製在地上,這冰涼的觸感一再提醒她,這不是夢。
俊朗冷酷的男人揮了揮手,劍刃才稍稍離開她的脖子,離死亡遠了一點。
“看來還活著。”男人磁性暗啞的嗓音都在克製內心殺戮的欲望。
可男人戲謔性的神情,讓她心底不自覺收緊,咽了咽乾涸的喉嚨。
青予直直望向男人,男人站起身,緩步向她靠近。
“你的奴隸全都把你出賣了,你說,你的父親還會來救你嗎?”男人居高臨下,俯視腳邊格外嬌弱的她。
奴隸?父親?他在說什麼?青予聽得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