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底閃過一絲警覺,頗有疑慮,“一個人性情會在轉眼之間發生改變嗎?”
“這…怎麼可能呢?”
“薑家小娘子很少出門,哥,是不是我們並不了解她?”文述提出猜想的可能性。
男人並不這麼認為,因為在薑青予意識到自己被出賣,被抓後,和現在的神情,堪稱兩人。
“殿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父親…我終究是父親的棋子…是父親可以隨意丟棄的棋子…”
跪在男人腳邊的薑青予涕淚交加,卑微乞求,他卻心生厭惡,一腳踹開她。
“殿下…求您放過我…從此再也不會出現在您麵前…求求您了…”儘管被踹在肚子上的那腳,疼得讓她站不起身,可她還是顫抖著身體爬到男人腳邊。
“隻要您放了我…我願意做任何事…”
“把她綁起來。”男人冷聲下令,無視她的求饒。
“求求您了…殿下…”薑青予嘴裡不斷乞求,用儘最後的力氣,做她唯一能做的事。
直到注視男人的審訊逼問,殺戮,徹底嚇暈了過去,等她再次蘇醒,已沒有剛剛的怯懦,隻有眼底的冷靜和淡然,就像變了一個人。
男人回想起這些,確實無法解釋。
“不管發生什麼,也無法改變她是薑酌女兒的這個身份。”隻要是薑府的人,無一幸免!
北安世王朝。
從開國皇帝建立以來,已有三百多年,現任皇帝名為,蕭硯舟,正是他在位的第五年,皇帝治國有方,勵精圖治,五年來北安世富榮繁昌,百姓們更是安居樂業。
除皇帝以外,當今王朝更是有一位聞風喪膽的角色,那便是戰場殺敵千萬的戰神惡魔,驍王,蕭言卿。
無論是誰,聽到他的名字都將誠惶誠恐,不寒而栗,傳聞他從未打過敗仗,有他的帶領沒人敢隨意入侵北安世,戰神稱號也隨之流芳百世。
隻可惜,幾年前的一場變故奪走他家人性命,那一夜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王府戰火鮮血屠殺,所有人都消失在這座王府。
等驍王帶著他弟弟郡王蕭文述回到定都永清城之後,起兵為父母複仇,從此他的稱號變為,戰神惡魔,人們也從最初的敬佩尊重,變為現在的恐懼。
沒人知道他殺了誰,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殺了多少人,時隔多年,一切隻剩最後殘留於心的恐懼。
恍然間,青予從夢中驚醒,她睜開眼,手撫在額間,所有畫麵曆曆在目。
腦海裡所知曉的一切,不是她經曆的事,是原本的薑青予。
薑青予的記憶重現在她腦海,自己替代了她的人生,可…
她產生一個疑問,那原本的薑青予又去哪兒了?
她想起昨日蘇醒前,薑青予是因為看到蕭言卿殺了人才暈過來,難道是被嚇死了?
真是可悲,青予不禁感慨,明明是宰相的女兒,竟然從小到大活得像個奴隸,就算是庶出,也不該遭受如此待遇。
沒想到,她如此卑微乞求蕭言卿能夠饒恕她,卻是因為母親的遺願,可悲真是可悲。
青予心底浮現無法言說的淒涼,接受了她人的故事,卻又像自己的故事,她們的人生竟是出奇的相似。
她在此下定決心,“薑青予,我既然占用了你的身體,我會完成你想做的事,活下去。”
此刻,門外的開鎖聲打斷了她的思緒,她沒忘,蕭言卿的折磨可還沒結束。
“把她帶出來!”
幾個侍衛走進來,不由分說的把她拽出去,動作極其粗魯,把她帶到一片寬闊的空地。
“做什麼?”青予沒有過多反抗,任由侍衛把她綁在一根柱子上。
“你說做什麼?受刑!”侍衛沒好氣回答她這可笑的問題。
“受刑…”青予心底泛起嘀咕。
難不成要受什麼鞭打淩遲之類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過來。
好在她等了一會兒,發現隻是把她綁在這兒,她仰望這烈日當空,至少這代表她有活下去的希望。
此時,不遠處蕭言卿正注視她,略有期待這個女人能堅持多久。